冰盖十分厚,厚得完全看不清下面的任何细节,只能看到那东西大概的形状。
三分钟后,那东西从我们脚下游过,无声无息,如果不往脚下看,一定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看到达林开始发起抖来,一下把枪口对准了脚下的冰面。
陈胖子就在他边上,瞬间捏住了他的撞针,我看到达林的手指已经扣死扳机,如果陈胖子没按住的话,枪已经走火了。
达林还是不停地发抖,但好在他已经完全被吓蒙了,没有其他的动作,陈胖子也不一动不动,直到那东西离开。
那东西消失之后,我们四个人互相看了看,陈胖子把达林的枪拿过折叠起来,背在自己身上。
达林看向陈胖子,陈胖子就道:“对不起,大傻同志,你最好不要用枪。”
胡岳斌看着陈胖子,说道:“这儿不是你做主的。”
“这里是冰湖,如果他刚才开枪,咱们已经死了,掉进湖里,我得把你扒光了拼命摩擦你,才能救你一命。”
陈胖子说道,“看他现在的状态,枪还是在胖爷我身上比较靠谱。”
胡岳斌看着陈胖子,说道:“即使你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决定也应该是我来下。”
陈胖子看看我,又看看胡岳斌,显然觉有点不可理喻。我也有点意外,虽然一路上胡岳斌都很强势,但我第一次察觉到,他对于谁做主这件事情,似乎有点儿过于关注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陈胖子才叹了口气,把枪甩给胡岳斌:“好吧,胖爷我最尊敬外国友人了。”
胡岳斌自己背起枪,去安慰达林,陈胖子就对我做出一个他要崩溃的表情。
达林的脸色苍白,也没有任何反驳或者反抗。
“这个老外得吃个亏才能明白,在这种时候,谁做主并不重要。”陈胖子说着,又把自己的枪也拿了下来,折叠后放进背包里。
“怎么了?你这算是怄气?”
“没用!拿着只是壮胆而已,你也看到了水里那个东西的大小,那东西的体格儿足够抵挡子弹。”
我一想真是很有道理,而且我们在湖面上,冰还那么厚。我一直没有拿武器,觉得他们几个都带着我肯定不用了,现在看达林这样,知道这家伙基本上是靠不住了。
陈胖子甩了把匕首给我,我反手放在最容易拔出的地方。胡岳斌走过来道:“我们要尽快通过这个冰湖,你们别拖后腿。”
“好的。”陈胖子道,“傻哥你走先。”
我瞪了陈胖子一眼,心说关系本来就不是特别融洽,你就别给我煽风点火了。
“我们走直线。目的地是前面那个山口。用最快的速度通过,落脚尽量小心。”胡岳斌指了指远处。
我和陈胖子往胡岳斌指的方向看,我立即觉得不妥当,陈胖子就道:“我们对情况完全不了解,从湖的中间经过,如果遇到问题,没什么机会翻盘。”
“在张家有一个原则,很多事情看上去很危险,但实际上却是最安全的。不要被表面的判断迷惑。”胡岳斌看向达林,后者显然稍微缓了过来,说道,“刚才那东西,应该是这冰湖中一种鱼类,体型那么大,应该是这里的人几个世纪投喂后的结果,人们不会在湖的中心投食,他们肯定是在近水的地方喂,所以湖的中心反而会比较安全。”
胡岳斌看向陈胖子,陈胖子看了看我,我琢磨了一下,心里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看我们两个既不出发也不表态,胡岳斌就道:“怎么,你们有其他想法?”
“我的感觉不太好。”我说道。
“一般我们小哥感觉不太好的地方,我们都坚决不去。”陈胖子道,“小哥可是有名的开棺材必诈尸的体质。”
“你们存心捣乱是吧?”
“兄弟,你来过这种地方吗?”我看着她,海外的张家长于行动和做生意,似乎已经全然没有了爷爷那种发自灵魂的谨慎和小心。
“我做过的危险事情,比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多。”
“那是,您年纪那么大了。”陈胖子说道。
胡岳斌的神情不满起来:“张家人能存在至今,并不偶然,我们的行事规则都是以生存为最大目的,你不要小看张家祖辈积累下的智慧。”
我叹了口气,看着湖面,真的很想就这么跟她去了,但我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顿了顿,说道:“我以前是一个特别崇拜有这种智慧的人,但后来我开始相信我自己。对于这里的情况我们几个没有你那样的身手,没有你那样的反应速度,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智慧的基础是你长年的训练,而我们能活到现在,无非是耍一些小聪明、小把戏和小鸡贼。你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们,是不公平的。”
陈胖子也点上烟,看胡岳斌一直僵在那儿,脸都红了,就道:“师太,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指挥着一帮很厉害的人,我们两个傻逼实在太弱,要不,你和你的教授走中间,我和我的天真从边上爬山过去。”
“刚才那种生物,也许可以在陆地上活动。”胡岳斌说道,“你记得吧,笔记里有写。”
陈胖子拍了拍枪:“在陆地上,我们未必会怕它。”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没什么好说了,胡岳斌和达林走冰湖的中央,我和陈胖子按照我们的路线前进。
分开之后,陈胖子就骂:“我呸,你说是不是官僚主义?一个老外还想指挥胖爷往东往西,想得美。”
我道:“他们强大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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