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和朱皇后在听到瑛嫔身边的宫女前来禀报时颇为头疼。
永安帝头疼的是这仁妃不知大顺礼仪,肆意妄为,整日里惹事生非。偏偏这个仁妃还是大月皇帝的同胞皇妹,每次国书相传大月皇帝都要提及以表其重视。
朱皇后头疼的则是轻不得重不得。若仁妃是个平常的妃子,那她打了罚了,降了位份打进冷宫都可,可偏偏却是位和亲而来的公主。
眼下大月与大顺之间的官商进行的十分顺利,大月皇帝也把生铁的那一成价钱压了下来。如在这时候因为一个女人而闹出事端来,那不是因小失大吗?
这几年来,从大月国换来的生铁和马匹已经武装了大顺三万铁骑。永安帝把这三万铁骑视若珍宝,俨然已经把它当成了大顺对抗外敌的一枚利器。
若这官商一直进行下去,五万铁骑,十万铁骑,十五万铁骑……
永安帝与朱皇后带着大批的奴才来到菊园之中。瑛妃,仁妃,娴贵嫔纷纷行礼请安。
灵犀跪在地上,亦是给永安帝和朱皇后请安。
永安帝不耐的看了眼仁妃,问道,“你又生出了何种是非?”
仁妃刚想回答,娴贵嫔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怨气横生的道,“启禀皇上,仁妃娘娘命其手下宫女责打莺婕妤和皇上亲封的一等大宫女荷叶。并口出狂言,要将莺婕妤禁足一月,罚其两个月的月例。莺婕妤不敢领罚,她便拿莺婕妤与其大月国艳妓相提并论。臣妾不知艳妓为何,还请问皇上,仁妃是大顺后宫的妃嫔,还是大月后宫的妃嫔?口口声声你们大顺,我们大月,臣妾实在是惶恐!”
说着娴贵嫔一个头磕在地上,道,“臣妾惶恐之余,打了仁妃娘娘一耳光,还请皇上责罚,以正后宫风气!”
在听到娴贵嫔说仁妃要禁足莺婕妤,并罚莺婕妤两月月例之时,朱皇后的脸色就变了。
这大顺后宫之中当家做主的是她朱皇后,何时轮到一个外族女子如此嚣张?
永安帝心中的怒气更是不轻。
艳妓是什么,永安帝心中是一清二楚,仁妃拿莺婕妤比喻大月军妓,那又把整个大顺后宫当成了什么,把他当成了什么?
仁妃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丝惊慌,起身后贴到永安帝的身上,用雪白的胸脯去蹭永安帝的手臂,娇声道,“皇上,臣妾,臣妾……只是莺婕妤一直顶撞臣妾,故臣妾才要责罚于她。至于娴贵嫔所说,臣妾一概不知,臣妾嫁到了大顺,便是大顺的子民,怎么会说出诋毁大顺的话呢?”
朱皇后一看仁妃那半裸的sū_xiōng与半臂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问,“那莺美人又是如何顶撞于你的呢?”
仁妃面上流露出一丝凄楚,全然没了在灵犀等人面前嚣张的神情,“臣妾在菊园之中迷路了,正巧遇到莺美人在此赏花,便问她怎么回臣妾的倾云宫。可莺美人不但不告知臣妾,反而讽刺臣妾是蛮族,不配为大顺皇妃……”仁妃拿起帕子轻试眼角,声音凄哀的道,“臣妾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嫁于皇上。最后却被人说不配为妃,臣妾,臣妾……”
说着说着,仁妃居然真的哭了起来。
灵犀跪在地上一声冷笑,这仁妃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不小,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过错都说成是她的了。
朱皇后当然不信仁妃所说,又问灵犀,“莺美人,你便说说你是如何顶撞仁妃的?”
灵犀对着朱皇后磕了一个头,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待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满是伤悲,在其煞白的小脸上被打的那个巴掌印尤其显眼。灵犀柔声道,“臣妾来菊园中散步,见仁妃在园中散步便上前行礼问安。”说完这句话,灵犀看向仁妃,眼露惶恐的问,“仁妃娘娘,臣妾说得可有错?”
仁妃轻视的看了灵犀一眼没有说话,表示灵犀所说没错。
灵犀继续道,“闲聊了几句后臣妾说臣妾近来身子不适,到了时间回漪兰殿吃药,要先行告退。”说完这句灵犀依旧问了仁妃,“仁妃娘娘,臣妾说的可是原话?”
仁妃接口道,“你还未回答本宫的问题便要离去,这不是藐视是什么?”
“仁妃!”朱皇后一声高喝,“放肆!”
仁妃不说话后灵犀继续说了下去,“臣妾不回答仁妃娘娘的问题,是因为仁妃娘娘的问题臣妾无法回答。”灵犀语速极快的道,“仁妃娘娘问臣妾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臣妾说皇上待后宫之中姐妹同样好,雨露均沾。仁妃娘娘又逼问臣妾,臣妾说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仁妃娘娘,臣妾说得可有一句偏差?”
仁妃刚想发难,只听永安帝喉咙哼了一声。仁妃瞪了灵犀一眼,“就算是吧。”
“于是仁妃娘娘说皇后娘娘怎么是一只鸟……”灵犀看着朱皇后,声音凄惨的道,“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平日里待臣妾又好,臣妾怎么能忍仁妃如此侮辱皇后娘娘,心急之下便顶了两句嘴……”
“你胡说!”仁妃松开永安帝的手,瞪着眼睛便向灵犀冲了过来。
荷叶和巧竹双双挡在灵犀身前,巧竹道,“仁妃娘娘,要打您就打奴婢吧。莺婕妤身子弱,您一巴掌下去莺婕妤都吐血了。”
荷叶则道,“仁妃娘娘,您打奴婢吧,左右也是打了,打死了奴婢您气也就消了。”
荷叶和巧竹脸上都是血红的巴掌印子,看上去触目惊心。
瑛妃在一旁边摇头道,“宫中有宫规,打宫女是不能打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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