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十五岁的时候,他在村口的垃圾堆里捡到了一棵被村民遗弃的虎尾兰,此后便带回家中栽种在一口破锅当中,两年之后疯狂生长的虎尾兰都挤出破锅的外面,那一年阿杰拿出了剪刀,将多余的部分裁切下来,然后搁置在院门口的两边安插几根,时过三年之后,这破旧的院门口又增添了不少光彩。
还记得源生七岁的时候,阿杰正好出生了,他还会经常到家里找到那条老母狗玩耍,时过二十几年,阿杰的家里如今都有母亲一个人留守,眼看着邻居都盖起了新房,还能够躲避洪水的侵蚀,然而他家里却年年都躲避不了。
都说酒鬼叔叔的大哥在县城里发了大财,还是得归功于大侄子,就说他现在所创办的公司,所得的资金,都足以在县城里买下一套新房子,可是这家里的老房子还一直都搁着,阿杰二十岁上大学,大部分的费用都来自于堂哥的赞助。
一天早上,阿杰的母亲依旧往常地赶往大院门口前面的菜园子打点蔬菜,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昨天晚上还降下了一大片的薄霜,冻坏一大片青绿色的土豆苗,村民也都前往自家的田地大规模的抢救,唯独阿杰家里没有这样的庄稼,由此还是觉得庆幸的。
菜园子里还栽种了不少虎尾兰,那还是阿杰的杰作,就说家里有一棵几十年不倒的三角梅,如今都长出了粗大的枝干,它的子女也都有在菜园子里扎根生长,带有荆棘的枝干都将周边的围墙环抱一大圈的,这就是家人最为欣赏的风水宝地。
村民都知道阿杰一家是外姓的家族,生活在这片宽广的热土上没有给本地的村民带来多少福音的,都说最近几年家里发了大财,也没有拨出一点资金用于家乡的建设,他们都向往着县城里的生活,甚至连小凤,大学毕业后也都在一家医疗单位实习,直到现在她也已经是一名经验十足的护士,其实小凤所在医疗单位正是源生大哥所呆的地方,村民经常会暗中撮合俩人的婚姻大事,然而在阿荣的心里他并不赞同这一门亲事,都是两家的关系只能是邻居的关系,因为冥冥之中,早已晓得有种难以逃脱的情结在里面作祟,二女儿的出嫁早已让他感受到了这种情结带来的心痛,就好像被扣押的人质一样,为此付出不少心血,由此还是希望源生能够尽早地重振旗鼓,赶往城里去工作与生活。
或许是因为村民的生活越来越宽裕的,攀比之心愈加地高涨,左邻右舍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更加的紧张,特别是阿杰家里,宅子后边是雄本一家,在后边隔着几户人家过后那又是他们家族的人,左右两边都盖起了两层装修好的楼房,看上去就知道人家已经也发达起来了,邻居家的孩子都长大成人了,他们都是本土的后代,希望有个像样的宅子,以示在家族的威望,或许是考虑到外来的姓氏即使再怎么兴建土木也不能显得太高调,然而村民都认为阿杰家里到现在就显得过于低调的,其实家人都担忧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后在村中立足之地,不知道多少年过后,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宅基地。
女人一个人在家,看守着陈年的老房子,总感觉左邻右舍每天都十分地喧闹,久而久之,阿杰的母亲就怀疑,那都是在针对自己一个人。
她正好在菜园子里浇菜,这时候就有一老妇女抱着小孩过来找她,那是小卖部老板娘,怀里抱着的是大儿子的孩子,还没有学会走路的。
“嘿...!赶紧快叫阿婆...!”,只见老妇女正想借助小孙女前来向阿杰的母亲问候,可是这小孩都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地在老人的怀里悠闲着。
“哦...!什么事...!一大早就跑过来凑热闹的...呵呵...!”
“呦...桂珍这菜园子真是好收成的嘛...我看几天之后这一大片的芥菜都可以收获了...!”,老妇女诡异地说道,桂珍一听就觉那又是特意前来恭维自己的,这心里还是得有所戒备,她只是稍微地观看了一眼,继续弯着要,将水桶里的清水一瓢一瓢地舀出泼洒硕大的芥菜地里。
“嗯...还早着呢...!”,桂珍只顾继续忙着,不显得十分地热情洋溢的,她心里晓得,这已经都有好几回了,小卖部的老板娘还是专程为了小凤的婚事来着,就说就说她家的二儿子,也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他就比小凤大两岁的,再过一年也就三十了,原本就是说上了源生家里的大哥,这长兄也都三十几岁了,就是因为阿荣一样的发型,还都不好谈上对象的,不过听说今年年底也要定亲了,不知道了谁家的姑娘,在桂珍的心里还是看好源生的大哥。
像这样的态度,老妇女已经承受了好机会的,这回她倒是像硬着头皮来着,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这小孙女也快会走路了,就冲着她一直挣扎着,也想下地走动的,于是老妇女紧紧地撑在小孙女的腋下,弯下腰来,就让双脚轻轻地着地。
“走...咱们过去看看阿婆在干什么...!”,老妇女说着,带上小孙女那是渐渐地接近桂珍这边的。
此时的桂珍还是招架不住这样的情形,终于也不得不看在小孩子的份上,装出一副热情地笑脸说道:“...呦...都有几个月大啦...看她嘴里还长出了新牙的...!”
“也就四个月大的...已经断奶了...现在也都能吃些米粥的...!”
“呵呵...!看她样子还真想你家的大儿子...!”,桂珍说着,偏偏转了个身子,稍有避开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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