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卫青,这才发现宴会上,不见卫青的身影,自从回到都城,我一次也没见到过他。但听说他抱病在家,安心休养。但到底是为何,我心留疑问。
我闲着无聊,又在人群里找着公孙弘的影子,果然见他与宝贝女儿公孙芷一脸郁闷地坐在一侧,并朝我投来咬牙切齿的目光,我也毫不退却回投以辛辣的眼神,还特意朝霍去病又坐近了三分。
公孙老头晃晃悠悠起身走到殿中,说了番冠冕堂皇的话,大家忙着吃喝,也没啥人理他。直到他贼眼开始溜溜,我暗念不好,心想:这老家伙,肯定又要使诈了。他果然清了清嗓子开始向汉武帝禀奏:霍司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回霍司马的爱妻玉奴不幸罹难,臣之女公孙芷年方十七,风华正茂,臣斗胆奏请圣上,成全爱女与霍司马一段美好姻缘。正好冲喜以解霉气。他这一说,殿上可炸开了锅,众人连声应和,霍母卫少儿更是激动万分,忙着起身向刘彻表明心迹,说这样的姻缘可谓天作之和。
刘彻面不改色,只淡淡向霍去病转过身问道:爱卿,你意下如何?霍去病起身正想回答,我跃上前,大声喝道:没有如何,谁想嫁给霍司马,老娘和她拼了!这一喝,即刻镇住全场,所有人僵成一块冰,有的嘴张一半没合上,有的半口酒含嘴里汩汩往外流,殿上沉默了半分钟,不知谁先发出声,顿时一片哗然。
刘彻挥手示意所有人安静,只浅扬唇角,淡然道:韩真真,怎又是你?禀报陛下,就是我。我一脸坦然。
好,说说你何出此言?
霍司马是我的男人,他只能娶我一人。他已经把他家大小老婆都休了,现在也不会娶新老婆,除了我。我绝不允许第三者插足,想都别想!我的声调是很坚定不移的,我甚至还摆了一个英雄就义的造型,来强调这种决心。大殿重新安静下来,可能大家已经无法用传统儒家价值观来评价我的作为,所以干脆无语。算了,我成了儒家道德沦丧的典范,人至贱则无敌,他们可能是这样想的。
我环视了圈人群,忽然想起那精神洁癖的董仲舒怎不见了。若是他在,必定会上来说一通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妇纲的狗血理论。我不管,我要向封建大男子主义挑战,为古代妇女争取权益树立榜样。
刘彻探上身,问:你说霍司马是你的男人?古往今来,只有男人拥有女人,何来女人拥有男人一说?我深吸口气:不瞒陛下,我与霍司马已定情漠北,他向真真许诺,此生只爱真真一人,只娶真真一人。请陛下成全。殿内哗然更甚。我得意地朝面红耳赤的霍去病看去,狠狠给了个脸色。
你可知霍司马少年英雄,意气风发,这样的男人,如何只许娶一女人?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让女人们欷歔?汉武帝忍不住逼问。
既是少年英雄,更应用情专一、痴心一片,才配得上英雄这二字。我毫不退让。
大殿上已经有人瘫倒在地,不知是被我石破天惊的理论所吓,还是被我与汉武帝当庭争论的勇气所折服。反正,我又做了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事。
汉武帝沉默半晌,转头问霍去病:爱卿,你有何话可说?我一把扯过霍去病的身体,低喝道:大sè_láng,表示你决心的时候到了。他朝我眨眨眼,一脸为难,在我耳边低语:韩真真,有必要这般兴师动众吗?呸,你不许耍赖。
呃,真就只能娶你一个?
对。
娶个二房吧。仅多一个而已。
多一个也不行。
半个?
半个怎么娶?你想养二奶?我声音控制不住地咆哮,殿内响着嗡嗡的回音。所有人木愣愣地望着我,包括刘彻。
霍去病吞下口水,理正了被我扯乱的朝服,躬身道:禀报陛下,臣与韩真真情深意长,永订终身。此情天地可昭,日月可鉴,比江水还要汹涌澎湃,比群山还要连绵不绝。她在臣眼中,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是一朵举世无双的雪莲花,是一块天然去雕琢的美玉……大殿内冷嗖嗖的,所有人仍怔着。估计他们也认为眼前的霍大司马和韩真真一样,神经也变作不正常。
他脸上浮起坏坏的笑意。瞟了圈众人,突然清了清嗓子,开唱: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
他才唱了几句,我扑一声,差点没把方才吃的全喷出来。殿上的人也不约而同地扑了下,接着是稀里哗啦倒地一片。
霍去病笑着搂过我,在我脸颊上狠狠亲了口,执著唱道: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
我转过头,正对上他的脸,他的表情超具娱乐精神,唱着《死了都要爱》,比现代人在ktv里的自娱自乐更加富有喜感,只是……我看走眼了?
那对漆黑晶亮的眸底,似乎有种一闪而过的悲伤,愈往下看去,愈觉得它能量巨大,仿佛拉扯着我沉沦下去。我忽然笑不出来,有种不安在心头蔓延。
……
武帝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霍去病的表演,表示深刻理解他的真情诚意。刘彻一边说着,一边目光触到我。我本是诚惶诚恐地准备向皇帝献谄一笑,却不料他的目光极为深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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