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们澹台家要出事了吗?”江心月惊骇地问道。
纯容华以袖掩面,哀哀道:“是,娘娘。如今能够救父亲的人,只有娘娘您一人了。”
江心月从静悦宫出来的时候,神色一直怔怔地,漫无目的地随玉红拉扯着行走。玉红担忧地和几个小宫女一同扶着她,道:“娘娘怎么了?是在担心纯小主吗?可是娘娘,您和纯小主虽然是昔日的姐妹,但后来纯小主做了那些事……娘娘,您何必担忧至此呢!”
江心月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喃喃道:“你不明白。”
玉红怎么会明白呢?这种事情连菊香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她独自一人扛着这个秘密,辛苦不言而喻。
“澹台家……”突然地,她低低地说了一声。
玉红见她神色越发不对,便命等在宫门处的凤撵抬进来,一直抬到她的面前。玉红扶着她,柔声安慰道:“娘娘上撵吧。我们快些回凤昭宫,再请齐院史开些安神的药就好了。”
江心月愣了半晌,却突地摇头:“不!没有时间回凤昭宫了。我们去乾清宫。”
“娘娘!您要做什么?”玉红不解地道。
江心月不容她多言,急急地上了凤撵,命一路往乾清宫速速行去。
这些年皇帝待皇后不一般,乾清宫这种地方,皇后从来都是可以随意出入的。甚至有时有外臣在此,皇帝还会特传召皇后,与其共商国事。乾清宫的小安子等人见了皇后,连通禀都省去了,一一上前赔笑道:“娘娘来了?
皇帝刚出了殿门,他迎面撞上步履匆忙的江心月,便笑道:“我正要去你宫里,不想你自己来了。你是很想念我吗?我们三个时辰之前才刚见过面。”
“是,当然是想你……”江心月立即掩饰了神色,敷衍道。
皇帝“哈哈”地笑了一声,道:“漪澜殿那儿我布置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吗?”
“不了。我……我有些事要和你说,是朝堂的事。”
皇帝很习惯与她干涉朝政——这些年的干涉,本身就是他给她的权力与职责。他拉着她进了龙吟殿,二人并肩坐着。
江心月从未像今日这样说话没底气。以往,她所有的干政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眼前的男人,她用她的聪慧提出的那些见解也令郑昀睿称赞。可是今日,她是为了私欲,是对面前男人的背叛。她该怎么说呢?
她内心思忖了良久,才小心地问道:“皇上,我听闻了几个臣子贪赃的事,其中有一个通政司参议……”
不等她说完,皇帝却是一拍案几,道:“通政司参议,那个澹台氏族的人?他生性贪婪,这次查证出来就数他贪得最多,上千万两的白银!我已经下旨,此人必死,澹台一族也要抄家,几个相关的人都要流放。这些年朝中没什么大事,正是肃清贪赃的机会,澹台一族没什么分量,我无需顾忌,拿来杀鸡儆猴最好不过了。”
江心月的心里沉沉地坠入谷底。她不死心地继续道:“可是皇上,近来有臣子上书道您太过严厉。我想,斩首一人也就够了吧,抄家流放……您宽厚些吧。”
她太紧张了,连敬语都说出来了。她已经很久不对郑昀睿用敬语了。
郑昀睿愣了一下,继而凝眉道:“不行,这一次要做得绝,才能有效果。”
江心月还想再劝,她张了张口,却是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出事。皇帝心意已定,她再怎么扭转?而且这次肃清贪赃的事,皇帝严厉惩处的决断分明是最正确的,她所谓的宽厚,对朝堂无益。
再劝,说不定会自掘坟墓。
她敷衍地与皇帝说了几句玩笑,便又急匆匆地从乾清宫告退出来。
还好,皇帝并未对她起疑心。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世上还有谁比她与他二人更相知呢?他怎么可能起疑心?
江心月回了凤昭宫之后,即刻命准备笔墨,她要写几封家书,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澹台一族被抄家。澹台瑶仪父亲的生死她没有看在眼里,但澹台一族不能倒。她写完那些书信手都有些发抖,她甚至抑制不住脑中对于此事的恐惧——官场险恶,哪个氏族在朝中没有政敌?可以想象如果抄家,澹台一族那些陈年旧案都会被翻出来,墙倒众人推不假,可旁人不知的是……澹台一族曾经与礼亲王府的联系……
江心月想到此处,手上抖得更厉害了。又是与郑昀睿作对!那个男人的权谋在她之上,真要作对,她赢不了。
不仅仅是输与赢。她还感觉到深深的愧疚,那个男人是她的爱人,怎能无愧?她背叛过他,一开始就是背叛的,这无可争议。他对她付出的那样多,可就是如此,他付出得越多,她内心的愧疚便越多。如今……如今她却还要用权谋来骗他。
“对不起……”她喃喃地道:“只有这一次,就一次。今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她自言自语地呢喃着,一手将几封书信交到玉红手上,郑重道:“这些东西,定要早日送至江老爷手里。你记住,不能让人知道这上头写了什么,更不能让人知道本宫今日曾送书信出宫!”
玉红唬了一跳,惊骇之色毕现。自从上官氏身死、江心月封后,她与江心月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紧张。
江心月看着她,低了声色道:“就连你,也不可以得知书信的内容……这是生死攸关之事。”
玉红做事最是稳当,她再无多问就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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