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金上前轻声问:
“太夫人,摆饭吗?”
祖孙两个,不知不觉的,竟就看到了中午。
沈太夫人放开魏芳凝,笑说:
“不说我还不觉得,都中午了,摆饭摆饭,我也饿了。芳凝忙了一上午了,肯定也早就饿了。”
后一句,是揶揄魏芳凝,坑她祖父的银子。
魏芳凝又是一阵欢快的笑,说:
“不光祖父,只怕文昌侯也要气死了吧?祖母说他敢不敢打上门来要东西?”
别人家不了解。
对于自己这个外家,魏芳凝可是颇知底细。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能抠文昌侯的银钱,魏芳凝就更加的开心。
沈太夫人并不以为意,笑说:
“他若是有胆子来,我才佩服他呢。那个老东西,小时候就总仗着自己是文昌侯小世子,天天仰着头,拿着个破扇子,满世界乱扇,一副武将之家都是粗人的模样,以前没少让我揍得满地找牙。”
魏芳凝虽然羡慕她祖母。
却也知道,她祖母能做,是因为沈家给了她祖母底气。
而承平伯家,魏芳凝敢这样做,就只能指着她的老祖母天天舍脸了。
沈太夫人自然也知道,她与自己孙女儿的不同。
也是叹气。
午饭摆好,魏芳凝陪着她祖母吃饭,然后祖孙两个去院子里走动,连消食。
魏芳凝趁机问:
“祖母可有人给孙女儿使唤使唤?”
沈太夫人说:
“怎么,咱们家后院儿不够你闹的了?”
家里的人,都随魏芳凝使唤。
现在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想向外发展。
魏芳凝就将韦太夫人又派何婆子过来,想要拿着张姨奶奶要挟她母亲的事学了。
撇了撇嘴,魏芳凝说:
“孙女儿见她是太闲了,所以想给她找些事儿做,这样就没空总想将手伸到咱们家,要挟我娘了。”
说完,魏芳凝便就将她的打算,与沈太夫人学了。
沈太夫人听了,拍手连声叫好,笑道:
“果然是越发精明了。反其道而行,出其不意,倒也是个制敌取胜的好法子。”
魏芳凝笑说:
“祖母别说孙女儿狠毒就好。”
沈太夫人慈祥地摸了摸挎扶着自己的小手,笑说:
“我的乖孙女儿若是狠毒,那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乖,祖母支持你。”
说完,喊反面跟着的大丫头丝礼说:
“你去马棚,将阿厉喊来,就说我有话要吩咐他。”
初时魏芳凝愣了下,但转而一想,便也就明白了。
自己使唤的人,哪里有在马棚更合适的?
随时使唤随时就能喊到跟前来。
而且沈家送来的人,都是军伍出身,知马懂马,又爱马。
不会嫌弃那里脏臭。
而且又不显眼。
等着魏芳凝与沈太夫人走得有些微汗,厉叔也过了来,在门口碰上。
厉叔一抱拳:
“太夫人、大姑娘好。”
沈太夫人说:
“回屋再说吧。”
魏芳凝则是很有礼貌地笑了笑,说:
“他俩个在马棚里,还都听话吧?”
厉叔笑说:
“小人带过兵,什么样的刺儿头,到了小人手,出来时,都是个人。别的小人不在行,这剃刺,却是最最拿手的了。”
魏芳凝笑了。
一行人重回到厅上,沈太夫人倒也没有绕弯子。
到她这个年纪的人了,自然是高高在上,威严庄重。
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就低下头去。
沈太夫人吩咐说:
“我也老了,又能有什么事?阿厉,以后你就听着芳凝的,她就与我一样,吩咐你什么你做什么,若是她说不让你告诉我,你就是连我也不用说的。”
厉叔愣都没愣下,便就答应道:
“小人知道了,以后小人的主子就是大姑娘了。”
能在沈太夫人手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屋内的丫头退了出去,魏芳凝便就吩咐厉叔,要做的事。
厉叔不明白张姨奶奶与褚瑜的关系,心下也奇怪,魏芳凝这是要做什么。
但仍是问都没问地出去了。
他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至于原因,那也不是他应该知道的。
张姨奶奶对于韦太夫人来说,那是顶顶重要的人了。
一定要看好了,不能让出一点儿的事情。
这样才能随时的要挟褚瑜。
所以,即使送到庄子上去。
也没去那偏远的地方。
就在京郊上,文昌侯府的一处小庄子上。
京郊地贵,文昌侯家早些年也曾煊赫一时。
庄子也是那时候治办的。
地势不是很好,土地也瘠薄。
因此上,种粮食是不大可能了,离着水源也远。
也就当个家禽场,养着些个山鸡野鹿,供着文昌侯府上四时肉和野味。
别人家里吃野味,都买那山上打来的。
肉质好,鲜嫩可口。
就是贵。
文昌侯家里也想赶这时兴,又没钱,自以为聪明地想了这么个招数。
从猎人手里买了这些个活着的东西,放自家庄子上养着。
鸡生蛋,蛋生鸡,大畜生小畜,倒也算得上是花一回银子,买了个子子孙孙。
别人家里笑话,文昌侯家里还不知道。
每次家里办个什么大小的宴会,做个穿篱菜,黄金鸡,都会特别地说,这可不是家鸡,用的是野鸡。
客人们只是“呵呵”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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