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丁眼神深沉地凝视着杯中殷红如血的酒液,轻声道:“我们今天回来时,我特意绕路看了一下。发现黄沙城四周,均被巨蝗肆虐过。无论哪个方向,都至少要到五百里开外,才没被巨蝗波及。要到五百里外寻找大量食物,再运送回来……很难。”
阿尔芭苦笑:“的确是很难,甚至不可能找到那么多的食物。但是没有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
阿尔芭摇了摇头,“算了,那个办法是不可能成功的。我还是明天一早,就安排战士们去寻四面寻找吧。希望不要再遇上什么灾害……”
“阿尔芭。”
李丁轻唤少女一声,待少女抬头看他时,他凝视着那对碧蓝如水的美眸,微笑道:“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就算很难成功,你至少也该说出来让我听一听。或许,你觉得无法成功的事情,我却能轻易办成呢?
“别忘了我是谁,我是一天之内,就降伏独角龙马的传奇。而我的格言就是不抛弃,不放弃。但凡有一丝机会,我都要去努力。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子民受苦。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子民艹心劳累,忧心忡忡,曰渐憔悴。那样我会很心痛。相信我,好吗?”
阿尔芭迎着李丁的视线,看着他的微笑,听着他柔和的声音,心神一阵恍惚。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觉喉头一阵哽咽。鼻子莫明地一酸,眼睛突兀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她连忙低下头,端起酒杯,又飞快地一仰脖子,将满杯烈酒喝得一干二净。然后作出呛到了的模样,大声咳嗽着,在咳嗽中,不加掩饰地任由眼泪流淌。
“不,不好意思,呛到了一下,眼泪都呛出来了。”她咳了一阵,擦着眼睛说着话儿,声音有些闷,一听就知道是刚哭过。
李丁却没有揭穿她,抽出一张白色的手巾递了过去:“来,擦一擦。上好的丝绢,这可是我从人族身上得到的战利品呢。”
阿尔芭接过丝绢擦着眼泪,还不好意思地说着:“这丝绢可真软真香,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布料呢。啊,不好意思,把你的丝绢弄脏了,明天我洗干净了还你……”
“呵,用不着还我了。”李丁笑着摆了摆手:“你跟我,还用得着这么见外?送给你好了。来,喝杯水。”他又递给她一杯凉水。
待她喝下凉水,情绪也渐渐平静后,李丁再次问道:“阿尔芭,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粮食危机?”
阿尔芭深吸口气,说道:“李察,那个……”
“今天得到龙驹儿后,我决定改个名字。”李丁突然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龙驹儿是个孤儿,我也是个孤儿。了解到龙驹儿的身世后,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我父母唯一的儿子,单丁独口,有着特殊的责任。所以我把名字的最后一个灿字,改成了一个‘丁‘字,用以提醒自己。
“从此以后,我就叫李察哈尔丁了。阿尔芭,你以后也便唤我李丁吧。这样,我时时都会记得,还得想办法替我家添丁进口,让我家后继有人,父母祖辈有香火供奉。”
听李丁这么一说,阿尔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蓦地一红,娇羞无比地垂下头去,小声嘟哝了一句。李丁没有听清,问道:“阿尔芭你说什么?”
阿尔芭却摇头不说了,只在心里想着:“我说的,是我愿意帮你家添丁啊!那样羞人的话儿,教人家怎好意思说上两遍?”便是豪爽大方,敢于逆推李丁的狮族少女,有些太羞人的话,也是说不出口的。当然,不敢说归不敢说,但她敢做。
阿尔芭已经决定,今天晚上,继续把李丁拖走,在他身上驰骋一夜,争取让自己早曰帮李丁家添丁进口。
李丁见问不出来,只好作罢,道:“好了阿尔芭,现在说正事儿吧。我要知道那个能解决粮食危机的办法。”
阿尔芭这才抬起头来,敛去羞色,沉声说道:“黄沙城西南方一千二百里,有一处幽暗地域的入口。自那入口进入幽暗地域,深入地下百余里,再通过一条长达三千里的地下隧道,就能抵达一处绝地。
“那绝地乃是一片地下火焰山,火焰山中,生长着一种神奇的树,根系扎在岩浆之中,却能枝繁叶茂,更能长出一种奇异的果子。那果子有人头大小,壳坚如铁。剥开后,里面的果肉却香甜如蜜。既可生吃,亦可晒干后磨成面粉,乃是一种难得的美食。
“最重要的是,那种树有很多很多,每棵树上,也结着大量的果实。如果能采摘回来,足以让我们熬过饥荒。”
“那不是挺好的?”李丁哈哈一笑:“早说嘛,不就是火焰山?我有舞弄火焰的火鹤,又有可以扑灭火焰的水灵猪和龙驹儿,还会怕火?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采果子回来!”
阿尔芭却是摇了摇头,黯然道:“李察……不,李丁,事情不是那样简单的。地下火焰山之所以称之为绝地,并非因为那里有火。而是因为那火沾之不灭,还能侵蚀灵魂。
“我父亲在五年前,曾与一位大神级的大力神族结伴探险,找到那座地下火焰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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