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认不认识?”
“回大人,小人只在酒馆中见过一面,连他姓什名谁都不知道。”
蓝玉如实据答,但在北庭辉的眼中,这个男人太过沉稳淡定。即使是衙差,在乍看到这样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时也难免骇然。而另一个人的反应又太明显,瞟过一眼,脸色都白了。
“此人便是雷豹,今日戌时被人发现死在城西的乌衣巷,而有人看见你与雷豹争吵,是不是你怀恨在心将其杀害?”
“大人明鉴,小人今日下午是与雷豹发生一点争执,但绝不会蠢到将他杀害。”
“哦,这么说你是承认有杀人动机的了?还不快从实招来,本官也许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大人,”蓝玉一声厉喝,“请注意措词,小人只是如实陈述事实。如果大人这样主观审案的话,小人不服。”
“大胆!”
“小人并非大胆,只是大人不问详情便断定楚玉是凶手未免有失偏颇。其一,雷豹是什么人,想必大人比刚到贵国的楚玉清楚,与他有误会甚至结仇的远不止小人一人;其二,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拿双,大人可有人证物证?”
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北廷辉眼微眯,以为他只是个唯唯诺诺的生意人,这一点两点分明在说他是个不会断案的贪官。
北庭辉冷哼一声,“楚玉,今日戌时你在哪里?在做何事?谁人能够证明?”
“我在睡觉,我的小二可以证明。”
“对,大人,我可以证明,我家少爷一直在睡觉,从来没有离开过房间。”审案的大人目光灼灼,蓝菱直被他盯得发毛。
“荒唐!难道你与店小二同睡一房?”
蓝玉点头,大人和衙差的眼光瞬间变得异样。哦对,他们外表看来是两个男人。两个大男人独处一房,的确容易引人瞎想。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为你证明,他是你的小二,自然要听你的话。”
“大人,小的不敢说假话……”
“放肆!”公堂上的人二拍惊堂木,“本官没有问你,你再不问自答,本官就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蓝菱咬着唇,不再作声。
蓝玉隐隐不安,这丫头的行为太古怪了。跟着自己那么久,达官贵人没有少见,怎么现在这样绷不住场面。
就在她认为对方无辙的时候,从大堂后门进来一个中年男人,附在北廷辉耳边说了几句,目光若有所指的掠过她。
也是从这刻,蓝玉的感觉更加强烈,有人在盯着她!那个人就在大堂的幕后!这种感觉糟透了。
妈妈的,有本事出来比比谁帅!
“本官再给你二人一次机会,主动坦白兴许可以减轻惩罚;如果等到证据确凿,本官一定严惩不怠。”
“大人明察,小民二人并未做过,又如何坦白?”
“来人,将嫌犯收监,明日再审。”
于是,某人第三次进了大牢。看到蟑螂老鼠,闻到霉臭气味,甚至还有点回到家的熟悉感呢。
不过这毕竟是地方级的免费公寓,不能跟中央的豪华公馆比。想到天牢的雕龙石柱,再看看现在的腐朽木头。
貌似逃个狱好简单的呢!
“小姐……”
“no,少爷或者公子,或者老板。”
蓝菱懒得深究她那个“喽”是什么意思,一把拍过正努力刨土的某人,“小姐,如果哪天我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某人手中的小石籽不停,头也没回。
“嘁,我又没签卖身契给你,管我去哪儿。”
某人这才回头,颇为正经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你担忧,上哪儿去找我这么平易近人温柔体贴的主子。”
说到这里,蓝玉停下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的敢么,您老就是神,别人都是渣。”蓝菱心虚的别过头,不敢再将话题进行下去。
所幸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在睡觉时听到一句很轻的话,就像是梦呓。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欢送你;哪天累了想要回来,我也会张开双臂迎接你。
小姐,你这么煽情,她都有些舍不得呢。
蓝菱脱下外衣,轻轻地替她盖上。
睡梦中的某人不知道这句话决定了最亲的人的命运。
第二日,蓝玉在吵嚷中醒来。
“嘿,醒醒,到点了。”狱卒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满面鄙视,“醒醒,睡得跟死猪一样。可怜你家小厮,一个人扛了所有罪。”
“你说什么?”
“死猪,你再不醒就连收尸都赶不上了。”
蓝玉的心一直往下沉,牢房内哪有蓝菱的身影,而狱卒的话让她不敢去想,“狱卒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事了,赶紧的回家。”
“那跟我一起的人呢?他是不是在外边等我?”
“他?”狱卒冷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问你他在哪里?”
那一瞬间,蓝玉双眸变成肃杀的红色,骇人异常。狱卒一下被震住,面前的人仿佛一头野兽,随时可能将他撕碎。
“大胆,你,你竟敢威胁公差。”他努力保持镇定,想挽回气势,但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在哪里?”
“在,在死牢。”狱卒像被控制,不由自己的说出,“昨儿半夜,他突然向大人自首,说雷豹是他所杀。”
“带我去见他!”
听到这话,狱卒差点趴下。眼前的人自有一股不敢让人违逆的气势,但他只是小小一个狱差,这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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