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淫雨霏霏,室外的空气略带着黏人的湿度,让人感觉微寒。
一个戴着斗篷的身影出现又迅速消失在沧海国的皇宫高墙内。
“哼,她倒是越来越会玩心机了,既然她要守孝,那便让她好好守着吧。廖智涯留下陪她,直到她孝满为止。”
沧海国王宫内,宇文少吉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袍,一身的慵懒。
殇离去了一身湿衣,露出一身黑色的劲装,这样的装束,适合在夜间行走。
“这样好吗?”殇离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一脸毫无感情宇文少吉。
“唔?”微扬的语调表明那人有些心不在焉。
“你这般煞费苦心,到头来只怕是要替他人做嫁衣裳啊。何不趁这个机会……”
“你的话是越来越多了,大越国那边情况如何了?”宇文少吉打断了殇离的后半句,他知道他要说什么,但现在的他,不想听。
殇离撇撇嘴:“淳于昊那边自从玉翠死后便很难有进展了,为了她,我们可是损失了不少好手啊。淳于昊已经加强了所有防备,连他的正妃都不肯再轻易相信了。”
“有代价那是应该的,看好那边,淳于昊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宇文少吉并没有因为失去些好的手下而心疼。
“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惜了,培养一个好的卧底得花我多少心血啊~”殇离大大叹口气,对于失去些卧底对他来说当真是大大损失啊,可惜某些人从来不知道其中的各种酸楚啊。
“让赵成达多去骚扰骚扰大越国边境吧,反正孤看他也很无聊的样子。”
“知道了,这赵成达倒是挺喜欢廖智涯这小子的,廖智涯近来表现也极为出色,廖家的名誉和地位也该恢复了吧。”殇离一想到廖智涯这个瘦弱的少年一步步从鲜血和生命中滚出一副大人模样,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欣赏之意。
“此事孤自有打算,先让廖智涯好好收集那边的资料,三年时间,也该够了。”宇文少吉眯了眯眼,眸底那升腾起来的无限yù_wàng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嗯,那袁石玉那边如何?”殇离又想起这个难得一遇的对手,“他的狂风山寨可是不可小觑啊。”
宇文少吉略一沉思:“这次若不是齐云裳,哼,这个袁石玉倒还真逃过了我们的眼睛,你好好排查所有入口,争取放一两个人进去。孤对他,知道的太少了。”
“是属下失职,定不会让你再失望。”
“嗯,别让他再接近齐云裳了。”宇文少吉想起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心底一阵恼怒!
“遵命。”殇离见今日之事都已谈妥,抓起斗篷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室内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般。
陆阳国皇宫。
“廖大人成日赖在宫中,难道就没事做吗?”齐云裳皱着眉头看一脸兴致勃勃的廖智涯。
“姐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雅各布。”廖智涯丝毫不理会齐云裳的不悦,反正她不会对他真的生气,这是他与她相处半年多仔细观察得出来的经验。
雅各布……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而自己面前的这张脸既陌生又熟悉,短短几个月时间,竟让原本极为熟稔的两个人陌生至此。齐云裳的心一阵发紧。
如若当初自己和他没有到陆阳国来,而是跟华琪华赞一起生活,那么他们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齐云裳心中一软,她的面容有一刹那的松动。
“姐姐终于肯跟我说说话了。”廖智涯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齐云裳,他就知道她的心肠硬不起来,“我若说好,姐姐定是不会信的,可我若说不好嘛,又怕姐姐担心,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你呢?”
廖智涯歪着头一脸苦恼不知如何回答的模样终于让齐云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嘴贫。”
“姐姐终于笑了。”廖智涯见齐云裳终于露出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顿觉心情大好,“姐姐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以后该多笑笑才是。”
齐云裳闻言,笑意顿时僵在唇角:“只是觉得没有那么多让人高兴的事情罢了,以前总觉得这世上还有一两件让人愉悦幸福之事,到头来却发现并非如此,这世上有太多让人痛苦让人仇恨让人笑不起来的事情。”
“姐姐,我所经历的想必也能算得上这世上最痛苦的事了,那个时候,国主听信谗言,爹爹被奸臣诬陷,廖家被抄家并全家发配边疆,一路上,我们吃了很多苦,可仇人还是不放过我们,派了杀手要致我们于死地。爹爹和娘亲为了保护我们,纷纷被杀,是我二姐用命将我换了出来。”
廖智涯回忆起了那残忍的过往,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凝在了虚空的某处,而思绪早已回到了那个不堪的过往,那些鲜血,那些生命……
“别说了~”齐云裳伸手抓住了廖智涯的右手,她想给他一点支持和鼓励,“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姐姐,这也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廖智涯反手紧紧抓住了齐云裳白皙的手,不舍得放开,他贪恋她的这点温暖,“那个时候,我亲眼目睹了全家的惨死,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你看,到现在我都还顽强地活着。后来一对商人救了我,但不久就又买了我,最后辗转中我被卖到了大越国的王都。也是在那里,我过着为奴为婢生不如死的生活。”
原来他会出现在大越国是因为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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