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你。”
又是这么客气又疏远的口气，让杜启睿浑身都不舒服。
“我们现在是夫妻。”杜启睿道。
整个葬礼，都是杜启睿操持，身份是苏老爷子的孙女姑爷，苏氏企业未来的领头人。
但在苏婷婷的眼里，这个身份却是缥缈不真实的。
“婷婷……”
杜启睿呼唤医生，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撕心的难受。
“别怕，还有我。”
苏婷婷拧起一双清丽的眸子，水雾氤氲，那一颗悲伤得恍若死去的心，轻轻悸动了一下。
随即，她赶紧将那一丝悸动压制了下去，又是用那客气又疏远的浅笑，面对着杜启睿。
“这些天，真的很感谢你！若不是你帮忙，我只怕根本挺不过来！”
苏婷婷眼底愈加饱满的泪水，已经看不清楚面前杜启睿的一张脸，但她还是笑着，用轻快自在的声音对他说。
“不过，你一直都想为姐姐做点什么，爷爷是姐姐最亲的亲人，你帮爷爷度过最后一段日子，姐姐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很欣慰的！”
杜启睿闻言，心口倏然犹如针扎。
苏婷婷依旧继续道，“这么说来，也没必要对你过多感谢了！”
她用力深吸一口气，让眼中泪水在眼底渐渐消散，笑着又道。
“现在爷爷走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也再没有什么牵绊和牵挂了！忽然觉得，一身轻松，真好。”
“婷婷？”杜启睿总觉得苏婷婷有些奇怪，目光更加担心。
“放心，我没事！伤心了这么多天，也想开了！再伤心难过，不能接受，该面对的现实，还是要面对！”
“所以，启睿，我们离开墓地，就去办理离婚手续吧。”
淅沥沥的细雨打在墓地石板路上，石缝中顽强生长的绿草更加碧绿的刺眼。
似有什么东西，从杜启睿的心口裂开了。
他怔怔地望了苏婷婷许久，唇齿之中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婷婷不再去看杜启睿那类似受伤的表情，那只会让她觉得，她很残忍。
但她也不会忘记，杜启睿曾经亲口对她说，他真正爱的人，始终都是姐姐，根本不是她。
大家陆续离开墓地。
殷凯一直跟在乔轻雪身边，追着乔轻雪问她。
“你到底回不回去？”
乔轻雪不回答，依旧走在前面。
殷凯一把拉住乔轻雪，阻止她在石板路上走的那么快，“轻雪！我知道，我妈咪说话方式很不对，但那些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不能因为和妈咪不愉快，就不回家。”
“殷凯，我们之间没什么问题，我过不去的是我心里这道坎！我觉得我已经放下所有的尊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再去在乎别人怎么说我。”
“但我唯独容忍不了，你妈咪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待我。我们是一家人，夹杂了异样的情绪，还怎么做和睦的一家！”
“那完全否决了我对家庭温馨的定义！我宁可离开，也不希望继续下去，更不希望你妈咪总是看我不顺眼。”
乔轻雪放不下，殷妈妈当时指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离开了，就永远别回来！”
“我乔轻雪确实什么都没有，也配不上你殷大少爷！但绝对不允许被人这般轻看。”
殷凯一把紧紧抱住乔轻雪到怀里，将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安抚下来。
“我没有轻看你，你也没有配不上我。不要说这种话，轻贱你自己！”
“你是我殷凯的女人！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最好的女人！”
殷凯捧住乔轻雪的脸颊，重重吻上去一口，目光无比坚定地对乔轻雪说。
“轻雪，我要将我名下，一半的殷氏集团股份转让给你。笑笑有妈咪的百分之十股份，你和笑笑的股份加起来多过我的股份，看谁还敢再说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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