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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泽岩睁开眼, 漆黑的眼清明, 枪还抵在她头上,就那么看着陆星辰, 看了大约有一分钟。蒋泽岩收起枪,抬手按了按眉心,“你不去睡觉吃饱了撑的?”
他嗓音沙哑。
陆星辰动作却顿住,嗓子更干。蒋泽岩骨节分明的手从脸上落下去,陆星辰又看到那条狰狞的疤。
陆星辰咳嗽一声。
蒋泽岩抬眸, 黑眸无波。“还不走?”
“你不想看见我?”陆星辰听到自己的声音, 很轻。
蒋泽岩目光更沉,注视着陆星辰。
陆星辰觉得尴尬,想绕开话题。结果脚比思维更快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糖么?”
蒋泽岩自记事就再没吃过糖,如今一个女孩伸出白皙的手到他面前, 问他要不要吃取了两颗塞进嘴里,咬着的时候发出声响,片刻后他靠在座位上, 舌尖顶着腮帮, 酸甜味在口腔里蔓延。
陆星辰很难得见蒋泽岩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 也咬了一颗糖, 说道, “窗户不关不怕出事?”
蒋泽岩转头, “刚刚你若动我, 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
“我猜你是单身吧?”
“什么?”
陆星辰揉了揉鼻子,把糖装回去,“没什么。”她觉得再坐车里要出事,推开车门下去。闷热的风卷过来,陆星辰整个人都很燥,她很不对劲,“我说你这样,你女朋友应该过的很辛苦吧?”
蒋泽岩取出一支烟轻咬着,偏头擦亮火柴点燃,烟雾散落在空气中。
清晨,太阳还未彻底升起,天边升腾起大片绚烂的朝霞。
蒋泽岩把还冒着烟的火柴扔进了烟灰缸,回头,“上来。”
陆星辰本来打算走,闻言迟疑了一下,拉开车门又坐进去,说道,“你还在执行任务么?”
“没有。”白色烟雾升腾让他冷厉的五官显得柔和,他透过烟雾看前方,这回沉默的时间很长,他转头看陆星辰,“我没女朋友。”
“啊?”
蒋泽岩手指上的烟在燃烧,袅袅落入空中,“单身。”
陆星辰被糖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蒋泽岩不为所动。等她咳嗽完,蒋泽岩说,“怎么不去睡?”
陆星辰脸上火辣辣的烧,“就打算去睡了,看到你的车。”
“看到我的车就不去睡了?”蒋泽岩偏头,似笑非笑凝视陆星辰。“嗯?”
陆星辰毫无征兆的心跳飞速,她怔了下,突然推开车门出去,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两分钟。”
蒋泽岩蹙眉,“陆——”
话没说完陆星辰飞快的跳下车,甩上车门往酒店方向跑去。蒋泽岩把手搁在车窗上,从后视镜里看陆星辰的身影渐渐消失。
蒋泽岩又抽了一口烟,反政府分子一直和中国人泾渭分明,互不干涉。突然炸了华人超市,这是一个坏的信号。
他手指点着方向盘,又抽了一口烟,头疼的厉害。
随即他听到脚步声,蒋泽岩抬头看到陆星辰大步过来,她抱着个纸箱子。蒋泽岩把烟按灭,陆星辰隔着窗户把箱子塞了进来,说道,“同事从中国带过来的水果,送给你。”
蒋泽岩审视陆星辰,半晌才开口,“你想进部队拍摄,我做不了主,你送我东西也没用。”
“已经拿到文件,不是贿赂。”陆星辰探身把水果放到座位上,说道,“送给你的。”
陆星辰放下东西就出去,单手插兜抬起精致的下巴,“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睡觉不要开窗。”
蒋泽岩靠在座位上,看着人走回去进了酒店。他伸手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有半箱苹果,一袋葡萄,新鲜散发着甜香。陌生城市的早晨,朝气蓬勃的姑娘送了他一箱清甜的水果。
通讯器里传来刘为民的声音,“蒋队,找到了现场残留的弹壳,像是那伙苍蝇。”
蒋泽岩敛起情绪,关上车玻璃,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他到了爆炸点,刘为民和老胡快速跑过来上车,刘为民拉开副驾驶车门看到那一箱子水果,很惊奇的抱起来,“哪来的?”
“放下。”蒋泽岩沉了嗓音。
“女人送的?”
蒋泽岩长的好,很受欢迎,出任务经常会遇到当地人对他示好。
蒋泽岩打了把方向,车开出去,说道,“还有别的发现么?”
“超市的收银台位置有钱币焚烧残留,不是冲着钱去的,不是抢劫。”刘为民说完叹了一口气,“老板夫妻俩早就打算要撤走,为了一点钱就多留了一段时间,把命留没了。”
越野车在城市里飞驰,扬起灰尘。
“血债血偿。”蒋泽岩道,“不会就这么白白的丢了两条命。”
陆星辰回到房间就睡着了,难得没有做梦,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陆星辰从床上坐起来起身接通电话。
电话里老王声音传过来,“稿子已经发出去,这次事件影响很广,外交部强烈谴责。”
陆星辰揉了揉脸,点头,“我知道了。”
“按照原计划进行,注意安全。”
“嗯。”陆星辰还没睡醒,人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那行了,你去忙吧。”
挂断电话,陆星辰抬起手腕看时间,下午四点,国内也就是凌晨四点多。她困的发懵,打开电脑连接网络,取了一支烟咬着。
门被敲响,陆星辰拿下烟,“谁?”
“我。”
低沉的男人嗓音。
陆星辰蹙眉,刚想继续问,猛然想到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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