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从草丛出来, 清可见底的小河里头洗涮干净坐在河边上,太阳从头顶微微偏移, 流动的河水将阳光割碎,晃的人心尖都亮闪闪的。
从良把湿衣裳好好拧了拧,直接裹身上穿好,挑着眉尾,指尖向下轻划,点着锁骨侧颈心口上成群结队分布密集的小红云, 脖子太往上和往后的全都看不见,就光是能看见的她查出了十七个……
得亏着古代衣裳都是高领, 要不然她在现代就这模样穿个低领t恤往街上一站, 保证有人找她拔罐子, 她进城找工作出租房那老板娘就兼职干这个,给老头老太太拔罐子, 要是青壮年,那就换别人给她扎针。
云丑把鞋子在小河里洗涮干净,光着脚趾踩在水里,从良蹲在河边上查完了小红云,侧身抻长了脖子亲了亲云丑的鼻尖,“你这是叮记号呢么?”
云丑不回头,也不吭声, 只侧脸一个深深的酒窝, 暴露出主人此刻比河水中的阳光还要细碎明亮的心情。
打开布包包着的碗, 是云丑煮的米粥, 已经糊成了一坨,没有筷子也没有汤勺,从良撅了两根树枝,扒皮后充做筷子,照碗里一夹,没夹动。
只得直接用指头抠了一块放嘴里,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没咸淡,糊一起咬一口……还有夹生的也是奇迹。
索性把一整块从碗里抠出来,当成个米粥饼拿在手里啃,这米粥肯定是大火烧出来的,做还很急,火头的地方米粒都散了,锅边上却还没熟,这时候闷一下,几分钟也都能熟透,可直接盛到碗里,热度就显然不够夹生的那些闷熟。
从良膝盖一晃一晃的撞着云丑的膝盖,小河边上清风徐徐,将她总是碎碎糟糟的头发,糊了一脸,也糊不住她笑弯的眼睫,云丑这明显是想上山找她耍流氓,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匆忙间就糊弄着煮了米粥,还没等熟好,就匆匆盛了来找她。
从良反正生冷不忌,把一碗越吃越甜的“米饼”整个吞进肚子里,布巾又包好了碗,塞在云丑的怀里,“回家去看小鸡子去吧,大宝贝儿。”从良说:“我再去多弄点柴。”
云丑接了碗,摸了河边上鞋子穿上,从良拍了拍云丑的脑袋,起身的时候从系统空间抓了瓶营养液,拧开喝了。
方才胡闹了那么长时间,她现在一站起来就腿根发酸,懒洋洋的只想找个地方趴会,但是活也得干,从良出身农村,自小就勤快,计划干完的活计,基本上不会拖到明天。
只是她一个小瓶瓶喝完了,随手扔空间垃圾桶,回头正要看云丑走没走,发现云丑就站在她身后。
“你喝的什么?”云丑低头,鼻尖凑近从良的嘴唇,嗅了嗅,还伸舌头舔了舔。
“你快回家躺会去吧啊……”从良也真是服气,昨晚上再加今天中午,两人胡闹的频率明显过高,她都受不了要喝管营养液回血,云丑看着倒是气色红润有精神,采阴补阳吗?
“喝的什么?”云丑额头抵着她,舔了两下没够似的,撬开她的齿关吸溜起她的舌头,从良无奈的后弯腰,快把自己弯成一张弓,“营养液,”从良说,“我们妖精喝了补气血的,你要喝吗?”
“不要,你怎么了?”云丑直起腰,没有聚焦的眼睛,云里雾里的对着她。
“我……哈,”从良舔了舔嘴唇,四圈看了眼,压低声音说,“你说我怎么了?我干一早上活,中午还被你按着干了那么长时间,腿都站不住了呗~”
从良刻意把尾音上挑,云丑的脸如她所料的唰一下子就红透了,从良“咯咯咯”一边弄柴一边笑的没完,云丑拎着个小布包,红着脸跟在她后面,也不走。
“快回家吧,”从良拽了树枝,拧成一股,弯腰捆好一捆,声音里满含着笑意,“你不会是还想来吧,我可不行了。”是真的不行了,她喝了一个营养液,才缓过来点,现在眼皮都打架了想睡觉,要不是今天的分量没干完,她早回家躺尸去了。
“……没有。”云丑站在从良的身后说。
从良摇了摇头不理他,寻思一会没意思就走了吧,可没一会人直接贴在从良的身后,整个一背后灵,弄的从良施展不开,连掰树枝都要压着劲,生怕抽着身后的人,费劲巴拉的又弄了两捆,从良叉着腰回头哭笑不得戳云丑脑门。“你干嘛啊我要干活,你贴着我碍事不知道啊!”
“回家吧,”云丑说,“……家里没水了。”
因为是敞口的老式井,从良在旁边围了很多的树枝,云丑看不见,从良怕他踩空掉下去,家里的水一直都是她在打,可是……
从良脸色奇异的看着云丑,早上她出来之前,缸里明明打满了水,不光缸里,连专门喂鸡的水桶都打满了,只要云丑不是在家里洗了澡,绝对不可能把水用没。
天热洗澡情有可原,可云丑来的时候明明头发是干的,发髻还是今早她上手梳的,连衣带子也是她亲手系的蝴蝶结。
从良靠着树干默不作声的揉了揉鼻子,没想到做了真夫妻,云丑还跟着解锁了一个粘糕饼属性,还是特别黏的哪一种。
“好好好,回家。”从良反正是被云丑粘的束手束脚没脾气,把柴都用树枝拧在一块,搁在一整颗小树上,从良一手拽着小树拖着柴,一手拉着云丑,一天的活才干了一半,就被磨回了家。
一进院子,从良去把拖回来的树枝码好,眼睛溜着云丑,果然见他在鸡架跟前转了两圈,“不小心”把还满着的水桶踢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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