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丑这么轻易就答应从良跟她回家, 可从良美的直冒鼻涕泡。
站起身做梦一般的揉了把自己的脸, 整了整脖子上跨的肉和另一包糖糕,看着夕阳下越发显得一脸温柔的云丑, 简直想嚎两嗓子表达下此刻心中的酸爽不敢相信。
这一世她的大宝贝儿实在是招人稀罕紧, 若是个个世界都这样温润无害好说话,不打人也不骂人,可要美死她了。
笑眯眯蹲下身去牵云丑的手,要带着她的大宝贝回家, 只是这一摸上,从良就笑不出来了。
从良半蹲着摩挲云丑的手指,心好似被什么丝丝缕缕的扯着发疼,云丑的手指和他如玉般的脸蛋大相径庭,虽然形状依然是她所熟悉的指节修长指头圆润, 却是细密的交错着的大小伤疤, 新伤叠着旧伤,虎口还有厚厚的茧子,粗粝的好似干了一辈子农活的老大爷。
是了, 剧情里说云丑靠着每天进山挖药材来勉强度日, 又看不见,全靠摸索,肯定会经常受伤。
从良抓着云丑的两手心疼的搓了又搓, 还捧在脸颊上轻轻磨蹭, “宝贝儿, 以后你不要进山挖药材了, 我砍柴养你。”
云丑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听了从良的话空茫的双眼转向逆光而站的从良,爹爹临死的时候告诉他,要他找一户人家,一个孤男是没办法自己过的,还告诉他以后只要有了妻主,他的妻主会养他。
他记不得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了,那段时间常常收他药材的老板和她的夫郎出了远门,小药铺关门歇业了整两个月,他采来的药材没人收,头一个月稀薄的积蓄用光后,第二个月的时候,他只能靠着山上的野菜来渡命。
那时候他确实是期待着爹爹说的那样,能有个妻主肯要他,然后可以养着他,给他一个不漏雨不挨冻一个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
他还特意穿上当时爹爹死后留下的唯一一件好衣裳,挑着村里人上山和饭后的时间出来过,他记得他当时饿的前胸贴后背,他当时的要求只要能吃饱,无论是谁,老少贫富都无所谓,反正他看不见,只要能给他一个家,给他口吃的,他就是愿意的。
可是他出去了两天,第三天确实引来了人,却不是他想的那样要给他一个家的妻主,也不是青天白日,而是半夜三更。
那是他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得知他的丑陋,虽然他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美,那也是他第一次清楚的知道,他没办法像爹爹说的那样,能有一个愿意养他的妻主。
没想到他今天还真的听见了他的“妻主”说要养他,可养来干什么呢?云丑无波无澜的想,像村里那些半夜里来找他的老女人所说,他生的连晚上都不敢点灯看的模样,是吃吗?因为他长的比寻常女人都健壮么。
院子里有一些晒干的麻草,涂在剪刀上的话,戳下去不知道对这缠上他的“怪物”有没有用。
日头快落了,从良手上使劲,拽了把云丑,“咱们回家吧。”
云丑温顺的起身,由着从良牵着他的手,在七扭八扭的小路上穿梭下山。
从良顺着云丑上山的小路,美滋滋的把人领下来,到了云丑的草房子前,没用云丑伸手,就帮着云丑把晾好的药材收了。
“你有什么要带的吗?”从良搓着云丑的手指问。云丑顿了顿,转身钻进那个破草房拎了个包袱出来,目测应该是昨天的那一个。
从良身上挂着她集市上买的肉和糖糕,端着一簸箕的草药,见云丑出来,单手端草药,另一手把包袱接过来甩在自己的肩上,“我力气大,我拿着吧。”
说着昂首挺胸的把自己的胳膊肘往云丑的身边怼了怼,“你看不见,扶着我的胳膊吧。”
天色已经黑了,从村尾到从良家的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回家之后,从良直接把云丑带进屋里,让他在桌边坐下,自己从院中的大井打了清水把肉先泡上,找了好几圈,竟然除了她早上烧掉的衣裳被子,没一块备用来烧的木材,最后从良只得把昨晚上撞折,正立在墙边站岗的大门给拖了过来。
门口那把斧头已经上锈了,从良没指望它能好使,大门的组成都是一些粗树枝和树根,好在都干透了,她直接蹲地上,徒手咔吧咔吧的掰成方便烧铁锅的长短。
从良忙活煮饭的这会,云丑已经把屋子里头摸索个遍了,他一进屋就闻着不太对,他记性好,屋子里昨天撞过一遍,已经完全没障碍,他把所有柜子和床上都摸索个遍,心有点发凉。
柜子里没衣裳,床上没被子,果然刚才的味道是燃烧布料,和他有一年不小心火炭掉在身上一模一样,就连昨天他撞了桌子听见的茶壶,也没摸到,正常人不可能不换衣裳不睡觉,云丑现在完全确认,这女人绝不是人。
除了她集市上买的那块肉,从良就找到一小坛子黑黢黢的高粱米,看着还是陈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调味料只有盐,夹杂着黑黄杂质的一块,看着还不如农村喂畜生的那种好。但是没办法,系统空间没有吃的东西可以兑换,只能把肉切成块,放上盐煮了,再蒸点高粱米饭。
木柴火很旺,虽然东西很贫瘠,好在这时候的猪还没饲料猪,猪肉也本身也不需要很丰盛的配菜,咕嘟嘟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冒了满屋子的香气。
从良扒着厨房门看了一眼,云丑正背对着她在坐着,想着人就算回头也看不见,开始一样样的在系统商城兑换东西。
从良虽然很想直接兑个双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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