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只是凭自身的经验炖了一鼎牛肉。并没有在意这鼎牛肉会带来什么影响,甚至也不知道能从那个青年口中得到那样的评价,是怎样不容易的一件事。
燕京不缺乏珍馐美食,但却缺乏某种味道。是他记忆深处另一个时空的那些味道,这是无法从现在找寻得到的,所以他决定自己来做。因为昨晚做得极为用功细心,所以今天那鼎牛肉炖出来的味道也出奇的美味。
不得不承认美食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不仅仅一解他的馋瘾,更让带着怀疑抵触态度的面馆老板,那名青年,以及随后不少盛京群众都同样啧啧称奇于那鼎牛肉的滋味。围而观之,聚而品之,人都向往新奇美好的事物,更何况是一种他们从未尝过的滋味,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滋味。
这莫名让杨泽有那么一些虚荣感。毕竟自己的东西能够受到认同,这多少还是会让人觉得满足。
刚回院不久,西街面馆老板的拜帖就送上门来,被大晔的人请入大厅,杨泽知推脱不掉,就将炖牛肉的方子写在便笺上,交予了老板。老板如获至宝的离开,临别提出掏些钱来算是买下了他的这个方子。被杨泽一笑推婉,若是能够以金钱来衡量,那这样的方子对他而言最起码也是价值连城。
最重要的是,很多人喜欢这样的味道,他更希望这种味道从西街蔓延出去,最终能被整个帝国所接受,那也算是他没有白来一趟。自己总是在这里留下了一些东西。这比在某地写到此一游要好上许多吧。、此后杨泽自然成了西街面馆最受欢迎的客人。
盛唐帝国海纳百川,不光修行者之间有相互决斗的印证。就是各行各业各门当之中,也会有互相切磋比试相互交流的情况,甚至不乏一些餐馆之中,怀揣着手艺的人上门比试技艺,却最终化敌为友共同经营的轶闻。
所以发生在西街面馆这小小插曲,自然也并不算什么。老板得了新的方子,客人听闻大晔人带来了新奇的面食,从而来的人更多了,因为店铺小,所以显得门庭拥堵。倒也成了西街最近为人热议的事情。加之燕京普遍民众对大晔的同情和某种婿国的亲近心理,是以远近倒也争先来品尝大晔流传过来的这种面食,人们口口相传外加从众心理,西街面馆的生意,一时倒也火爆。
但无论再如何火爆的门面,面馆的二层楼一处隔间之中,却有不被打扰的安静。
这是老板专门辟出来的地儿,因为下层人满为患。那位锦衣青年自然再无法安静的在他那张特定的桌子特定不被打扰的环境下吃面,所以将他的“专座”,挪到了二层楼上。
宋徽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隔间里面。听到下面热气升腾的食客们来来去去,即便是以他再好的心姓,此时眉头都不免皱了起来。
再过了片刻,终于二楼楼道传来踏木阶的声音,杨泽端着一鼎盖着的牛肉,蹿了上来。
看到杨泽,宋徽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火气,皱眉道,“怎么才来?”
他在这里等了许久,已经饿到不行,从来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饿着他,可想而知他此刻心情如何复杂。
“文火慢炖,才能入味,昨晚下锅时候晚了点,早上还要些时辰火候才够。”看出对方表情的不悦,杨泽心想好歹自己还专程给你做吃的,居然还诸多挑剔,不免又道,“如果你等不了,这里是面馆,我把方子也都给了老板,难道还能饿了你?”
坐在已经等得饿得发晕的宋徽面前,揭开鼎盖,然后将其中的肉块和汁水淋在小二端上的净面之中,杨泽自己端起面先刨了起来。
宋徽微微怔了怔,似乎很不习惯这种情况,最后还是探出手去,拿起勺子,舀了汤汁肉块淋在自己的碗里,端在面前,就连饿极了也保持着某种不俗的风度,道,“若不是那老板的手艺始终差你几分火候,我也不会等下去。”
热气升腾,杨泽嚼着劲道的肉块,香气四溢,“宁愿饿着也不胡乱填饱肚子,你倒也很有些固执。”
“这不是固执,我只是对味道很挑剔。”
“那这么说我还祸害了你?吃了我的面,岂不是曰后你想吃的时候都得我来做?”
愣了愣,宋徽很认真道,“这件事难道很困难?”
杨泽盯着他那双眼睛,比他更为认真道,“你难道认为这不是一个事儿?”
“我认为这并不是困难。”宋徽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这话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而宋徽的身份也准许他拥有这样的自信。盛唐帝国极为庞大,庞大到甚至没有人可以具体的理解到,四大门阀到底对盛唐意味着什么。这在一些普通的国家里面,家族的概念或许就是相对而言势力大些,或许凭借祖辈荣焉,有相应受尊重的崇高地位,但也不过仅仅就是“家族”而已。
然而在盛唐帝国中,四大门阀中任何之一,都有不亚于外界数个国家的综合实力。
四大门阀,就是支撑着着帝国的四根支柱!四支扎根于各处,深植盛唐的参天巨柱。而其中之首的宋阀又有什么能量,有什么底蕴,千年来又积累了什么?更是很多人就是一辈子,甚至许许多多人几辈子也理解不到,看不透的,这对普通人而言,就是一片晴空万里,谁也不知道那片晴空的背后,隐藏着深邃的繁星。
但帝国最上面的那些人们,却清楚的明白这种能量。就是相国刘叔楼,在某些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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