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放在寒章面前被罡风细致地解剖掉后,他终于也从那股勇敢直视罗放的气势中回复过来了,但身子还是靠搭着那柄残斧才支撑着的。
看着眼前那残酷的画面,他只感觉到胃里的东西都涌到了喉咙眼,但他死死地捂住了嘴巴,并强迫自已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现在会遇到今天这样凶险的场面,今后肯定也会再遇上同样凶险的事件,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能让他去适应这些场面,最好就是现在一次性地逼迫自已去适应,哪怕再恐惧,也要拼命将眼前的画面记在脑海,然后不断去回想,直至适应。
这也是他从小就对于自已不擅长的东西的应对方法。
恐高,那就不断地站到高处去俯视下方,直至有一天不再害怕了,然后再增加高度,再去克服,如此往复。
只是后来伪装得太久了,他不再能够对自已这般狠了,遇到适应不了的,也只会选择避让开。现实的社会上,大多事件在你选择避让开后,一般也都不会如小说里一样,被穷追猛打,至少,他后来没遇上过。
但是现在,不能再逃避了,那便只能再次拿出自已那隐藏了许久的狠劲,再次逼迫自已!
寒章捂着嘴,不断地干呕,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眼睁睁地看着罗放,看着他皮毛消散在罡风中,看着他筋肉被一一地剔除,看着他森森白骨被挫成了粉末,彻底地融入到罡风之中。
然后,他再干呕着闭上了眼睛,将刚刚的画面于脑海中再过了一遍,确定了自已将那一幕幕都清楚记住了之后,终于才忍不下去了,趴在黑冷的坚硬地面上放肆地呕吐了起来,呕得撕心裂肺,甚至连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过了许久,寒章只觉得自已呕吐到整个身子都虚弱了好多后,才趴在地面上慢慢地恢复过来,但是心里却放松了不少。
他抬眼望去,现在只剩下自已及地面上的光痕,在微微发着光芒,整个周遭都是黑漆漆的,带着点点蓝光,于黑暗中闪烁不定,随着无处不在的狂风呼啸声,整个世界剩余充斥的都是自已心脏的跳动声。
他又坐在地上歇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立起身子,身边的那柄残破的斧头在这段时间里,已经罡风被侵蚀了一大半,只剩下嵌入地面的那一半截,他尝试了一下,打算搬起那残破的斧头,做个纪念,谁知却还是搬不动。
寒章苦笑着摇摇头,对自已前世今生的身体素质都绝望了。
晃头间,他发现到了刚刚罗放所在的地面上有闪光,于是便爬出光痕准备去摸索一下,但手刚摸到了东西,后脚一脱离光痕后,一股巨大的吸力便要将他扯出去,吓得他马上一脚又踏回到光痕里去。
好在,那莫大的吸力一下子就被光痕里传来的吸力给抵消了,他这才安心地拍了几下胸膛。
但他发现,刚才的动作却也将那闪光的东西拉近了过来,这一看,才终于发现是一把颇为沉重的长剑。
看来是罗放暗藏在身上的上好宝剑,连同剑鞘竟然都没有像巨斧一样被罡风侵蚀去,或许还是那罗放的后手呢,只是在这罡风中,竟不知为何,他没有拿出来。
一看到这把长剑,他脑海中就想到了小侍女,当下也不管自已此时虚弱至极的情况,终于慢慢将宝剑拉了过来,然后,按着记忆中的方向,他拖着宝剑,顺着光痕,一点一点地,向着来时的方向挪回去。
……
寒章自已也都忘记了在罡风中到底挪了有多久,他只知道自已的身体现在又虚又累,还拖着颇为沉重的宝剑,在这个被黑暗与蓝色光点支配的世界里,在无数呼啸的风声中,饱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他也只能靠着脑中那回到家里就可以安心睡个好觉的想法,才支撑着挪到了外界。
当他顺着其中一条光痕一直走,终于在眼前骤然出现了亮光,抬眼望去,竟然见到了天边火红的黄昏景象,寒章的内心里竟然涌现出了一股新生一般的喜悦。
他当时就瘫倒在了地上,还是靠着翻滚才滚出了罡风的范围,却还不忘将宝剑也扯了出来,然后就死死地躺在地上不肯起来了,气喘咻咻地看着天边那艳红的晚霞,还有另外半边被束缚住的狂暴罡风,心里无端地感到一阵幸福。
若是小侍女这会儿送上一叠大肉包子来就好了,他这一次肯定能够全部吃完。
他刚这样一想,便觉得恍惚间听到了小侍女的呼声。
侧头望去,只见轻装束脚、一副利落打扮的小侍女正面带焦容地声声喊着少爷,待见到了他的身影,便惊喜万分地掠来。
这一时刻的小侍女,在寒章看来,竟是美得不可直视,天边的艳霞在她身边环绕,半个身子落入山中的太阳发挥着剩下的余辉,仿佛是为将她衬托得更加艳丽而存在的背景板,让她如同一位女神一般,他一看去,竟觉得神圣非常。
听着她口中的‘少爷’,寒章才回过了神来,在地上仰望着她青春美好的胴体快速掠过来,于这一时间里,他由衷地体会到了封建主义的美好之处,连女神都要喊他少爷呢,这一声声少爷喊得他万分满足。
小侍女不一会儿就落到了他躺着的地方,她看到寒章身上无处不狼狈,头发凌乱,脸上、脖子、手臂都沾满了蓝黑的灰尘,脖子上还有深深地扣痕,又加之身处罡风边界上,她哪里还不猜不到寒章是遭遇到了极大的危险,才靠着引诱敌人进到罡风里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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