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万万没想到,叶重琅已经有了未婚妻,万万没想到,两个儿子就这么一死一傻了。
他本以为,就算他两个儿子再荒唐再无理取闹,毕竟对方是孤竹德行兼备的弟子,也一定不会闹出人命来的。
但要说孤竹到底想干什么……
云睿远颓然摇了摇头,“朔方君此话,老夫恐怕听不懂,我扶风没能守住魔将阡殇,已愧对世人良多,如今大势已去,死伤惨重,后继无人,已难以位列七大仙门之中,这仙盟中事,恕老夫……有心无力了吧。”
见云睿远竟有事不关己的意思,秦亦清反驳道:“云宗主何出此言?扶风弟子惨死,家主亲子遭逢毒手,我如今代表着仙盟之主来扶风,岂能不替扶风证个公道?”
“那依朔方君的意思……?”云睿远试探问道。
秦亦清当机立断道:“孤竹弟子尚在扶风本家,叶涟必定会来要人,届时,倾扶风之力将叶重琅拿下,我自然会让云宗主看到,什么才是真相。”
云睿远刚刚掀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跌到了谷底,他茫然摇头道:“并非老夫不信任朔方君,而是如今……就算倾扶风之力,也未必拿得下叶重琅。此前弟子已有述明,叶重琅在琼山道以一己之力战退群妖,又与魔将阡殇战得平手,朔方君有所不知,当年众人将魔将阡殇封印在琼山道,仅神界就派出三名神将,还有我扶风与孤竹千余弟子……”
“云宗主何必不战自溃呢?扶风遭此劫难,且遭得这般冤屈,他叶涟包藏祸心,已于魔道无异,云宗主还要与他讲什么情分还是道义?”秦亦清一步步循序渐进劝道,“方才是秦某没将话说清楚,其实云宗主手中已握有最有利的条件,只要将那些孤竹弟子尽数押在门前,待叶涟前来,就命他束手就擒,他若敢有犹豫……那十几个孤竹弟子的性命……”
秦亦清说着,见云睿远要开口,又赶忙安抚道:“云宗主莫怕,他若当真束手就擒,我必然有证据证明他包藏祸心,他若无视孤竹弟子的性命,那便是他已入魔道,拆穿他的虚伪嘴脸,让他无法再回孤竹欺世盗名,扶风也算是为仙盟除了一大害。待我此回东都,必定禀明家父,扶风乃是真正的仙侠义胆,忠勇之士,东都不会亏待扶风,三公子如今虽痴傻失魂,东都必然倾尽全力,也会帮扶风治好三公子。”
这就是在游说扶风与孤竹公然为敌了,而纵然那最后的条件极为诱人,云睿远还在犹豫,毕竟扶风与孤竹不睦乃是小辈间的私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毕竟……叶代依还是他妹夫……这么多年……
而秦亦清此次把握的时机恰到好处,他紧接着道:“云宗主可是还在顾念昔日旧交?那我不妨再告诉云宗主一个消息,孤竹叶宗主已经要续弦了,还是个年仅十六的小姑娘,此事叶宗主早已经传令整个孤竹上下,就连东都都已经人尽皆知,恐怕还只有扶风不知道吧?”
“什么?”云睿远登时愕然,“叶代依……续弦?”
“正是。”秦亦清又添油加醋道,“据说叶宗主与那姑娘一见倾心,呵护备至,我来时路过孤竹,还听说叶宗主已经重新修葺整个本家大宅,说是旧物绝不能让新人受了委屈。”
云睿远已经茫然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扶风仿佛在一夜间一落千丈,死的死伤的伤,就连世交的情分也要荡然无存了。
云弦瑶突然怒声道:“欺人太甚!他孤竹莫不都是些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男子?!父亲!难怪此次叶涟来扶风,并未有半分礼让之心,就连姑父如今也要续弦再娶了,我扶风被他孤竹退婚在先,如今又被其家主抹灭了发妻的地位,扶风若再无动于衷,岂不上上下下都要被世人耻笑个彻底了吗?!”
而没等云睿远发话,云弦瑶便当即冲着秦亦清一拱手,干脆利落道:“朔方君说得有道理,只不过家父年已老迈,如今又深受打击,恐怕已无心主持这家中事务。三弟遭人毒手,扶风嫡系已无男丁,我云弦瑶如今当得这扶风家主,该如何行事,还请朔方君交代!”
秦亦清眼中露出些许寒凉的光,“先把那些孤竹弟子带出来吧,记得,可不能让他们太体面。”
然而,等叶重琅勉力带着凤起赶到扶风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十几个孤竹弟子站在扶风本家的正堂门前,双手被捆缚着,身上落满了横七竖八的鞭痕,一个个狼狈不堪。
正堂中,高高在上坐着家主云睿远,下首侧坐秦亦清,正中站着云席英,旁边还有云弦瑶,可是……谁都没动。
正堂门外,还围着一圈扶风和东都的弟子,齐刷刷的半圈包围了正堂门口,可是……仍旧没人动。
唯有正堂门口的包围圈外,尚有些弟子蓄势待发似要有所行动,但不知忌惮着什么,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这仿佛是一幅静止的画面,而画面正中,有个衣如静水的小姑娘,指缝中一排排的银针闪着寒光,她将那些孤竹弟子护在身后,警惕着周围所有人的动作,那般的威武与凛冽,当真可以用巾帼不让须眉来形容,她是……蓝静怡。
而在蓝静怡身边,蓝思敬已经一脸的死灰状,想要翘首以待,又屡屡侧头偷偷看后方,显得十分彷徨。
凤起微微一笑,她果然没看走眼,这真是个好姑娘。
她当时以摄魂术遮蔽了蓝静怡与蓝思敬的记忆,还给蓝静怡留了一道暗示,要她到了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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