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瑶眼中含了一丝无奈的怨恨,声音变得有些凄厉,“若是我儿明炽身上流着凤神的血,你一样会这么做吗?”
明炽的手紧紧攥着衣角,似乎要拧出水来。
而隐藏在他身后的代溪,更是惊得紧紧捂住嘴巴。
黑袍男人没有回答元瑶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下道:“魔族精兵已经全部潜伏在昆仑山与外界的交界处,只要能够让凤血流入大地,再集合众魔的力量……”
黑袍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噌啷”一声,明炽凭空擎出奔雷剑,从树后闪身而出,飞身一剑刺来。
半空中像是划过一道璀璨的流星。
元瑶看着明炽的剑刺向黑袍,她苍白的脸映着青灰色的月光,她用凄厉的声音喊道:“炽儿住手!”
黑袍男人闪身躲开,红叶石楠被奔雷剑削去一半。
漫天红叶飘零而落,似似舞倦了的蝴蝶。
明炽一剑刺空,咬牙切齿道:“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离宫!”
黑袍男人冷冷地看着明炽,“魔君余连。”
元瑶焦灼地看了余连一眼,又略带慌张地看向明炽,用颤抖的声音低声斥道:“炽儿,你退下。”
明炽郁愤地看着元瑶,“母后在离宫里修炼千年,不想竟是练成魔了?!”
元瑶从未见过明炽如此犀利的眼神,她被骇得后退了一步,却还是坚持着说道:“我会向你解释,但你先退下!”
“母后不必解释,”明炽盯了元瑶一眼,将视线转向余连,“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一字不落,都有听到。”
余连用深沉的眼神看着明炽,“我相信你应该早就明白,你自己的身份。”
明炽咬了咬牙,缓缓举剑道:“不管我是谁,我都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话音刚落,举剑便刺。
余连闪身躲开一击,皱起眉头,因为远古凤神桑阙的强大咒术,魔族的人一但进入昆仑山中便会失去所有力量,他现在任何术法都施展不出,对明炽的攻击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不过须臾之间,明炽的剑便直直地刺向余连,就在那一刹那,元瑶挡在了余连的身前,明炽此时收剑已是来不及了,奔雷剑带着怒火与愤恨的力量穿透了元瑶的胸口。
精光大盛,稍纵即逝。
明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是你父亲。”
元瑶的声音很轻,像羽毛,像落花。
她伸出手,轻轻地去碰触明炽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一件世间上最珍贵的宝物。
下一秒,她的身体无力地向下坠落,明炽猛地抱住她跪倒在地。
带着哭腔的声音,“娘……”
元瑶的眼睛一直看着明炽,慢慢地一眨一眨,似乎眨眼也要用尽她全身的力气,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对不起……”
她的手从他的脸上掉落,时间像是冻住了。
明炽跪在地上,怀中抱着渐渐冷去的女人。
这是他活了上千年来第一次与母亲如此亲近。
他从小渴望的母爱,从小期盼的亲昵,从小祈求的抚触,全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全部得到。
他以为他从未曾拥有过的,其实一直都在。
……
“发生了什么事?”樱嬅不知何时来到了离宫,她就站在不远处,吓傻了似的,茫然而恐慌地问道:“哥哥……”
她看了看站在明炽身旁的黑袍男人,又将视线落到明炽怀中的女人身上,“王后娘娘……”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明白危险近在眼前,她只看到明炽怀中的女人身上流了很多血,她一下就哭了出来,跪到地上,双手扶着膝盖,撇着嘴哭道:“怎么了这是?”
那个一直冷冰冰的王后虽然不太喜欢和她说话,但是樱嬅还是很喜欢她的,樱嬅一直认为王后就应该是九天上的仙子,但是现在仙子闭上了眼睛,樱嬅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冷。
明炽慢慢地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樱嬅,视线在青色的月光下变得渐渐模糊。
“怎么了这是?”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句话,他也想问一句“怎么了这是……”
可是谁能给他答案?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在前殿大摆宴席为他选妃的期间,他在这凄冷的离宫中刺死了自己的母亲。
……
魔君余连整个人藏在带兜帽的黑袍子里,即便月光皎洁,也丝毫看不到他的面貌。
“明炽,”余连的的声音低沉而不带有丝毫的感情,“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你的母亲是魔族,你的父亲也是魔族,你身上流着魔族的血,你的身份,是魔族的少主,你应该为魔族而战,让凤神的血流入昆仑大地,让天地因魔族而颤栗!”
明炽抬头看着魔君余连,他神志恍惚,他知道余连在对他讲话,可是说的什么,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代溪一动不动地躲在远处,脸上露出震撼的表情。
樱嬅抹了一把眼泪,呲牙咧嘴地哭道:“你们在说什么?哥哥,他为什么说你是魔族的人?”
明炽看向樱嬅,依旧不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用极度痛苦的眼神看着她。
余连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不要再犹豫,不要再执迷不悟,魔族才是你的归属,你错杀了你的母亲,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你已经回不去了,除了回归魔族你毫无退路,现在,去杀了她,助我完成大计,解除封印昆仑的咒语,你是我的孩子,你会得到凤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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