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莉莉再次不屑地突然出声,“真是够狗血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做这种春梦,真让人恶心。”
“够了,莉莉,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爸爸!”丁怡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冲葛莉莉大声吼叫,“你个臭丫头,你还有没有人性?”
葛莉莉拍案而起,放声大叫发泄:“没有人性的是他!一个月以前,他竟然拉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小蝶!就因为有那么一句话,说什么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之类的话,他竟然怀疑我就是转世投胎的小蝶。从那时开始,我一见到他就恶心,我恨他,恨他,恨死他!”
丁怡愣住了,三秒钟后她一把抱住葛莉莉,母女俩失声抱头痛哭。
冉斯年和饶佩儿对视一眼,心情也十分沉重。葛凡因为身陷小蝶的梦里无法自拔,毁掉的何止他自己,还有他的家,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只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女人,梦中的女人,一段他臆想出来的前世今生的情缘,就深深伤害了两个现实中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女人,这真是令人扼腕叹息的悲剧!
瞿子冲示意范骁把丁怡母女带去审讯室,分别由邓磊和梁媛负责审讯,询问昨天晚上,也就是案发时间段,这两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瞿子冲原本也是不愿意相信,本能抗拒凶手会是一个15岁的女孩,可是刚刚看到了葛莉莉的情绪爆发,他在心痛之余也确定了,葛莉莉具备杀人动机。
眼看已经是傍晚下班时间,冉斯年对瞿子冲提出告辞。现在没有死者那三个有关小蝶的梦的具体描述,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告辞回家,也是别无他法。
瞿子冲让范骁送冉斯年和饶佩儿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斯年,我们这边一旦找到了知晓葛凡那三个梦的知情人,就会马上通知你。我的直觉告诉我,葛凡的梦会是破案的关键。所以这案子,还是得麻烦你了。”
“义不容辞。”冉斯年笑着对瞿子冲摆摆手。
冉斯年上了饶佩儿的车,开始跟饶佩儿商量,两人晚上去哪里吃晚餐,当然,是由冉斯年请客。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冉斯年家附近,两人经常光顾的餐厅,选了靠窗的老位置,面对面坐下。
“佩儿,有些事情,我想你有权利知道,”晚餐吃到尾声的时候,冉斯年开口,而且是十分有心机地选在这个时候吊足饶佩儿的胃口,“反正现在也是在我家门口了,不如你来我家,正好我也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
饶佩儿本来就好奇心重,冉斯年又是这么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完全没了选择决定权,尽管她已经猜到冉斯年要说的事情跟雷钧霆有关,而且八成是她不爱听的话,可是却也只能点头答应。
饭后,两人回到冉斯年的家,坐在客厅里。
冉斯年缓缓从茶几下面抽出了那个牛皮纸信封,放在茶几上,推到饶佩儿面前。
饶佩儿莫名其妙,迅速伸手拿过信封拆开去看。一看之下,她眉头紧锁,嘴唇紧抿,严肃了几秒种后,又释然地笑出声。
冉斯年不明白了,忙问:“你笑什么?”
饶佩儿大大咧咧地说:“斯年,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有人偷偷给你这么一封匿名信?有人想要提醒你,或者是提醒我,钧霆不是好人?这个人又偏巧不巧,就是在你对我说出了你那套钧霆不是好人,曾经伤害过我的言论之后,像是故意帮你的忙一样,给了你这封信?”
冉斯年陡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感情是饶佩儿在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
“你认为这封信是我弄的?”冉斯年对于饶佩儿的这种怀疑很不满,而他的不满丝毫没有掩饰,展露无遗。
饶佩儿看冉斯年脸色沉了下来,只好改了话锋,“也许,是你自己梦游的时候弄了这样一封信,自己放在门口或者是信箱里。因为你的潜意识想要让你认定,也想要让我认定钧霆不是好人,想让我离开钧霆。所以你干脆自己给自己制造了这么一个所谓的‘证据’。”
冉斯年觉得很失望,他沉声问:“佩儿,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一己之私,就会自欺欺人?而且会连自己有梦游的毛病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小看我的品德还是我的能力?”
饶佩儿吞了口口水,有些心虚地说:“有这个可能。”
“我看是你的潜意识在负隅顽抗吧?”冉斯年咄咄逼人,“你在自欺欺人,不愿意正视问题,因为你害怕,你的潜意识在恐惧,恐惧你真的看错了人,对曾经伤害过你的坏蛋钟情委身。”
饶佩儿抿嘴不语,她的状态表明她在反思自己,而且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确就如冉斯年说的一样。
饶佩儿扪心自问,雷钧霆和冉斯年两个男人,她更信任谁。答案是冉斯年,因为她跟冉斯年认识得更久,她自认为更了解冉斯年,并且,冉斯年的秘密,她也都知晓,她的秘密,冉斯年也差不多全都知晓。他们曾经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冉斯年的正义感、善良和热心,乃至他的冷漠、心机、狡猾,她都见识过。可雷钧霆呢?目前为止,她只见过他的好,他的热情,他的阔绰。他对饶佩儿来说还是一个迷。更何况,两个人做近乎相同的梦,这一点的确可疑。之前是饶佩儿自己自欺欺人,认为她和雷钧霆是前世的恋人,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多么幼稚可笑,他们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前世恋人,就像冉斯年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和雷钧霆曾经有过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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