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钩悬于天际,成百个火把照耀着天地,树叶随风闪躲,反射出火把的星辉,天上有星,白日的雨洗刷了整个天幕,从密林深处透出丝丝凉爽之意,密林深处没有一丝星火,更衬托出这边漫天的火光,犹如黑幕上的一团火焰。
“这位白竹君,苍梧宫素来与白莲教无瓜葛,近日为何这般挑衅?苍梧和鬼谷,本是同门,苍梧之事,就是鬼谷神派之事!”赫连大侠腾地一下把伏虎棍立在地上,在地上戳出一个洞来。
“这不白见死不救,甚是有违武林正派作风,今日我白竹君就替这苍茫的八方天下来踢你苍梧的门!”白竹说着,“簌簌簌”,衣袂横甩,又是两管银针飞扑出去。
赫连大侠面不改色,他右脚踏地,只觉得那伏虎棍似感应出了赫连的脚力,竟从地上的洞中飞出,横在赫连面前,赫连右腕握旋,那伏虎棍棍影如风,在赫连面前形成了一道金光闪闪的气墙,棍气横生,直吹得周围的树叶飒飒作响。
银针还未近身,就已被棍气收了力,根根落在地上,白竹狭眸稍有异色,感应出棍气强大,非他之力可破解,再看白竹门徒,东倒西歪,早已溃不成兵,他收了袖管,对着赫连和不白小师叔说道。
“今日就先饶你们一命,三日后,白莲四君子再聚苍梧宫,还劳烦不白宫主做好待客准备!”白竹拂袖而去,他身后跟着三十名门徒,白眉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怀鹿,怀鹿忽而有些不舍。
.......
夜静谧了下来,火把还在闪烁,怀鹿兴奋地呼喊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师兄,师叔,现在终于相安无事了!”元宝扒着怀鹿的脖颈,怀鹿蹦跳着奔到赫连和不白中间,他见不白师叔面色惨白,嘴角颤抖着,眼中空无一物,再看赫连欲言又止,眼神在不白师叔身上游离。
怀鹿刚又要开口说话,忽而一把清冷的剑削过怀鹿的面颊,怀鹿猛地抬头,见不白师叔举着宝剑指着赫连师兄的胸膛,不白师叔个子小小,剑梢已经抬过头顶,赫连未有动身,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
“不白小师叔,这是赫连师兄啊,你不认识他了?怎么拿剑指着他呢?”怀鹿和元白,瞪着疑惑的眼睛。
“我要指的就是赫连炯穆!”不白气贯全身,双足蹬地,人随剑动,锋利的剑抵着赫连的胸膛,只剩下分毫距离,赫连依旧是怔怔站在原地,不白举剑刺了过去,剑尖直直插进了赫连的胸膛。
一股鲜红的血冒了出来,赫连眉心紧缩,手中握旋的伏虎棍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不白双目涌出两股热泪来。
“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白猛地抽离右手,宝剑也“当啷”一声落地。
“师兄,师兄!不白师叔,你怎么用剑刺赫连师兄呢?”怀鹿站在一旁,有些着慌,这时的元宝倒是安静了下来,用臂膀勾着怀鹿的肩头。
“曾经以为是契合缱绻,如今只能沉默如是,我等了五十年,等来的是什么?”不白跌跌撞撞,身子有些晃悠了,她的面庞上满是愁容,似乎白皙嫩质的皮肤上渗出了岁月的痕迹。
赫连炯穆胸膛上的剑伤并不深,只是出了一些血来,看来不白师叔手下余力,并未想取了赫连师兄的姓名,赫连手捂着伤口,紧锁着的眉心稍稍舒展开来,继而看向了不白。
“哈哈,我似乎有些明白,不白,我本是不明,不明不白,不明不白啊,你和我的命运是早就注定了有此纠葛!”赫连前进了两步,身体离不白只有一尺的距离,继续说着,“当年我下了狮子峰,晕倒在山麓上,是你救下了我的命,我的这条浅薄的命原本就是属于你,你且今日取了他吧!”
赫连的身体几乎要碰触到不白了,不白眼中流淌的热泪更加浓烈了起来,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下来,“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梦难平,恨难平。不道无愁不喜听......”不白师叔口中念念叨叨。
“这是当年我教你的词,你还记得!”赫连炯穆低头,剑眉也低垂了些,“当年你,为了救我,冒犯了你的师傅,我都记在心里,所以今日,我取了我姓名,我也毫无可怨!”
“你怎么,怎么宁愿失去姓名,也不愿和我,当年的挑灯夜读,雨余秋清,似有你侬我侬,我便立下誓言,有朝一日,定要随你而去,可怎么,你只是当我如这明月山中的云雨,风来云雨散!”不白的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鲜血染红了赫连的青衫,赫连伸出手臂,抓住不白的肩,不白两眼迷离,一个子晕在了赫连的怀中。
怀鹿在一旁终于看出了点端倪,原来赫连和不白师叔曾经还有一段情,记得赫连师兄说离开狮子峰之时,不过八岁而已,也许是不经意间扰了不白师叔,惹得她情窦初开,怪不得不白师叔的性格古怪,时而蛮横,时而又娇羞,原来都是一个“情”字闹的,怀鹿想着。
不白师叔的身躯渐渐长了起来,半截yù_tuǐ漏在外面,足足长长了两尺有余,身体消瘦,所以尚未撑破衣衫,再看不白,那张脸上爬上了皱纹,赫连伸出手来,捧住了那张脸,一张十岁娃娃脸已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妪的脸。
“不白,不白!”赫连轻声呼唤着,周围的弟子们呼啦啦跪下了,不白颤巍巍地睁开眼,泪水已止,她已知自己身体的变化,对着赫连说,“能否,能否陪我去桃树下,看星?!”
赫连起身,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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