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沝听得一怔,她突然记起,奉先殿虽是清朝皇室各种大庆大祭及重要事件在宫内举行的地点,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入内的,据说就连很多获罪的,或是等级不高的皇子也都没资格进入奉先殿上香行礼。换句话说,连弘晋这样的小皇孙都没资格进殿观礼,她就更别想进去了。不过反正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去观礼,所以,能不能进去对她影响并不大,只是表面还是要佯装出一副失落的模样——
“是这样吗?”陶沝努力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完美演绎了一个从最初抱有期望但最后却狠狠落空的可怜女子形象,末了,又一脸凄楚地咬着嘴唇喃喃自语道,“……就算不能进去,奴婢也很想在殿外看一眼太子爷复立的盛况……”停了停,为了让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听起来更为逼真一些,又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弘晋——
“弘晋阿哥这会儿如果没事的话,要不也和奴婢一起去奉先殿瞧瞧吧?能在外面看一眼也好……”
许是因为她这会儿的语气太过哀怨,那两名守门侍卫听着似乎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但碍于自身职责所在,所以干脆双双转头看向弘晋阿哥,等着他做出最后决定。
而弘晋则歪着头打量陶沝,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捉摸不清:“你真的很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奉先殿那边瞧瞧?”
陶沝被他这样一反问,脸颊莫名红了红,语气也显得有些心虚,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答道:“自,自然……”
她其实是在赌这孩子一定不会跟她一起过去,不过这一点,她打死都不能承认。
反正就算他决定和她一起过去,奉先殿外边今日也铁定人满为患,到时候她一定有机会可以中途开溜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想办法走出这座毓庆宫大门再说!
“既如此——”或许是因为陶沝内心的祷告起了效果,弘晋在打量了她一会儿之后,突然意外地松了口,“那你就去奉先殿看看好了……”顿一下,转头朝那两名守门侍卫脸上扫了一眼,话是对着那两人说的,“反正我想,阿玛大概也希望能在大典上看到这位绛桃姑姑的……”
咦?!
陶沝万万没想到这位弘晋阿哥今次真的会帮她劝说那两名侍卫放行,按理,他不是应该站在太子那边,帮着那两名守门侍卫看紧她才对吗?因为他方才看她的那种眼神,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只是为了去奉先殿观礼才穿成这样的,而且,她那天单独和倾城见面时的场景,他括倾城最后说的那句会再来找她,他应该也有听到……既如此,那他为何还要选择帮她?!
难道说,他真的相信了她那天说过的话,说她不会跟别人走?!
可是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好像并不是那种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类型……嗯,他今日该不会也是脑子突然进水了吧?!
就这样,在弘晋阿哥的“好心”帮助下,陶沝终于顺利踏出了毓庆宫大门,但她心里却始终对弘晋此番选择帮她的目的深感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陶沝脚下的步子却是一刻也没停,依照和倾城的约定一路狂奔至司膳茶房。
果然有人在那里等她,但并不是倾城本人或是薛公公,而是那日曾为她和弘晋引路去见倾城,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太监。
见到陶沝出现,他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上前来朝陶沝行礼:“奴才福喜已在此处恭候多时,薛公公之前交代奴才送姑姑出去,请姑姑立刻随奴才走吧——”
他说罢便一马当先地走到前面领路去了。
见他如此言简意赅地说走就走,陶沝不由地站在原地愣了愣,又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方才抬脚跟了上去。
反正她今日身上带有太子的那块专属腰牌,也不怕会有人使诈对她不利!
所幸那名叫福喜的小太监也并非敌人,不一会儿就将陶沝带到了西华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等在那里——
陶沝一眼认出那就是倾城。
和那天所穿的侍卫装不同,他今日穿着日常的朝鲜官员的装束,看起来和这座皇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俊逸的五官和外形。
而倾城那厢因为有了前次的经验,似乎也一下子就认出了打扮成小太监的陶沝,远远冲她一笑。
笑完,他便在陶沝万分诧异的目光中,径自转身,头也不回地率先走出了宫门。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陶沝直接愣在当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适才替她领路的小太监福喜已经开口发话:
“姑姑,那位尹大人说,会在宫门外等着姑姑出去的,但为了安全起见,得和姑姑分开出宫门……”
原来如此!
听完他的这番解释,陶沝总算宽下心来,正要迈步继续朝前走,小太监福喜却先一步扯住她的袖管,然后往她手里塞了一块木牌状的硬物。
陶沝再度一愣,随即发现对方给她的正是一块腰牌,上面的名字刻着福喜,另外还有职务和样貌特征,显然就是这名小太监本人的出入腰牌。
陶沝见状看了他一眼,语气透着几分犹疑:“如果我用你的腰牌出宫,会不会因此连累你?”
福喜听罢明显一怔,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会顾惜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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