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米佳慧就被陶沝心急火燎地请到了寿安殿。
原因无他,只因为某位皇太子昨儿个明明已经差不多痊愈的病情又再度恶化了。
米佳慧被陶沝强拉至西次间,待看到那位躺在床上再一次因高烧昏迷的太子时,她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古怪暧昧起来,一面上前仔细检查,一面不停地往陶沝身上斜眼打量——
“唉——我昨晚不是已经提醒过你,让你们俩注意节制么?怎么还是病了?”
汗!这丫头怎么总喜欢把她和某人之间的关系想得这么猥琐?
额角齐齐滑下一排黑线,陶沝直觉对方一定又想歪了,当下赶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们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噢?”米佳慧闻言一挑眉,咧着嘴角反问:“那你的意思是,你们俩昨晚其实啥都没做,他就又病倒了?!”
“嗯!”陶沝老老实实点头,“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充其量只是说了一晚上的话而已……”
“那他怎么会又发病了?”米佳慧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这个解释。
陶沝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吹了风的缘故吧?”
昨晚,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一直维持着将她搂在怀里的姿势跟她说话,直至她后来入睡。这之后到早上她醒来,当中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醒来时仍然躺在太子怀里,而后者正闭着眼睛。
她起初以为对方只是睡着了,正想扶着对方好好躺下时,却无意间摸到对方的额头滚烫,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忙赶去把米佳慧从床上挖了起来。
眼见陶沝此刻神情凝重,米佳慧料定她应该没有说谎,转而伸出手去摸了摸盖在某位太子身上的那条薄被,眼神微微一凛:
“你们昨晚盖被子了么?”
“呃,这个……”陶沝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脸上顿时一阵尴尬,嘴里也支吾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好在米佳慧那厢很快就自问自答地接下去道:“如今已是入冬的天,你们俩却只盖这么薄的被子,也难怪他会再度着凉!”
陶沝听罢愣了愣,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此番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自己和太子身上。她脸上一红,正要接话,就听米佳慧又继续问道:
“这里没有多余被子了么?如果有的话,就给他多加几条吧,免得他发不了汗,虚热都在体内郁结,使得病情变得更加严重——”
“好!”见她这样说,陶沝自然忙不迭地点头应声。“那你先在这里帮忙看着他,我这就去问他们多要几条被子回来!”
说完,她立即出门,找之前一直很帮她的那名唤作荣泰的守门小太监帮忙。
谁想小太监荣泰这次却是面露难色,倒不是他不愿给,而是这宫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被子可用。
由于先前八阿哥查抄原任内务府总管凌普家产一案遭到康熙皇帝狠狠批斥,导致八阿哥这个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事并未能胜任多久便被强行夺职,由原先的内务府郎中海章继任,他现今虽然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但新官上任三把火,加上其骨子里也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主,所以变相导致咸安宫内的现有物资严重不足。
陶沝很郁闷,也同样无奈,因为以她如今的身份,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所以,她最后只能双手空空地回了寿安殿。
米佳慧在听完她的这番抱怨之后,不由地也跟着陷入了沉思。末了,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冲陶沝暧昧一笑:
“如果没有多余被子的话,你可以用37度人体暖炉啊——反正你们两人的关系都已经这么亲密了,想必你也不会在乎这点名节吧?”
陶沝狂汗:“喂,我再说一次,我们俩之间是清白的,从来都没有做过那种事,你能不能不要随便乱出主意?”
“唉——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米佳慧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我这也是为你着想!”的表情。“而且,谁说我是乱出主意了?这可是在物资条件缺乏时最有效用的方法,野外生存的时候也常用到呢……”
“可是……”
“哎呀,我又没要你tuō_guāng衣服,你脑子里别想得那么龌蹉行不行?更何况他现今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就算你真的tuō_guāng衣服,他估计也没有什么多余体力对你那啥啥了……”
“……”
米佳慧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相当理直气壮,而且听上去似乎的确有那么一丝道理,陶沝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这丫头的言论还真是彪悍得可以!纵使她巧舌如簧,却也辩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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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陶沝专门找了个机会跑到那位魏珠公公跟前,就物资不足的这个问题向其狠狠旁敲侧击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说了她和太子之间的jq传闻,魏珠这一回打量她的眼光着实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不过即使如此,他最终还是答应了陶沝会在去那位康熙皇帝跟前述职时对后者提及此事。
得到这位魏珠公公的保证,陶沝终于安心回到了寿安殿,顺便将自己房里的被子以及一些厚重衣物抱到了寿安殿,加盖在太子身上御寒。
然而这点东西并没能起到什么实质作用。
到了后半夜,在发现某人身上的热度并没有出现明显好转时,陶沝突然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否有必要采取米佳慧白日里提出的那个“取暖”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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