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绒冠顶,一袭月白常服,脸上永远是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柔浅笑。
这般气质儒雅的谦谦君子,用“温润如玉”这四个字来形容绝不为过,然其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却是不怒自威、异常慑人,想必任是谁,也无法在其跟前任意妄为。
此时此刻,八阿哥双手背在身后,昂然立在距离陶沝和瑶烟两人不到五米的红梅树下,神情还算和煦地望向面前的两人。
他今日似是独自一人前来的,身边既没有带那厢丫鬟小厮,也没有八爷党其他两名成员跟随。
见此情景状,瑶烟原本想去扯陶沝胳膊的那只手立刻收了回来,转而恭恭敬敬地福身朝八阿哥行了个礼:“赫西克氏给八爷请安!”
八阿哥闻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笑容温和地朝她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聚焦到了陶沝脸上。
陶沝这厢正因为对方方才的突然出现而处于长时间怔愣中,等意识到自己似乎也应该向某人行礼时,八阿哥那厢却已先一步瞧出了她的意图,抢在前头出声阻拦道:“九弟妹无需多礼!我今日只是恰好得闲,听闻九弟府邸的后花园里又添了不少奇花异草,因好奇前来一观,却不想……”
他那堪比广播剧声优的声线依旧优雅迷人,但却并没有把话全部说完,只是恰到好处地点到即止,不过后面省略的部分都已是在场其余两人心知肚明的。
机灵如瑶烟,自然很快听出了这番话里暗含的警告意味,跟着便立刻知趣告退。
八阿哥没有拦她。
陶沝见状,也想有样学样地找理由尽快开溜,却不料八阿哥这次竟抢先一步赶在她前头开了口:
“九弟府里的这些红梅开得甚好,而且香气袭人,想必定是爱花之人以心血养花之故……不知九弟妹以为如何?”
哎?!
陶沝被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完全闹不明白这家伙此番出现究竟有何意图。而后者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此刻一脸迷惘的表情,反而慢慢踱步上前,直至走到陶沝近前方才停下,仰头看向枝头已然开放的数朵红梅——
“我记得这株好像叫作骨里红梅,是梅花中的珍品,据说它常在落雪时节绽放,那景致可谓是美不胜收……”
陶沝闻言也循着对方的视线抬头望向头顶绽放的红梅,一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只可惜眼下还没落雪,若不然,董鄂倒是真的很想体会一把踏雪寻梅的感觉……”
“呵——”听到这话,八阿哥忽然轻笑出声,转而将视线移到陶沝脸上,“记得当初,我和九弟妹也曾在御花园内一起赏过梅,那时候,九弟妹曾唱过一,唔——”话到这里,他微微蹙了一下眉,似是在仔细回想:“是叫《鸳鸯锦》对吧?那首歌还真让人记忆犹新,额娘先前也曾提起过一次,还问我关于九弟妹的情况呢……”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那位良妃娘娘,八阿哥这会儿噙在嘴角的那抹笑容忽然变得格外温柔,连带眉眼都跟着微微弯起,而这样温柔纯净的笑容也让陶沝不由自主地再度想起师兄,但下一秒,她便立刻甩甩头,将原有的神智拉回,出言试探道:“八爷今日该不会是专程来听董鄂唱歌的吧?”
八阿哥一愣,本能地收起满脸笑容:“自然不是!只是刚好想起此事,有感而发罢了……”
见他脸色突变,陶沝心中没来由地“喀噔”了一下,当即猜到了对方今次前来的目的,本能地瞅准机会打算开溜——
“既如此,那董鄂就不在此打扰八爷赏花的兴致,先行告退!”
然而,还没等她成功迈出一只脚,身后八阿哥的一句话就已先行传入她的耳中,生生阻止了她的步伐——
“那日护城河畔之事,我也恰好看到了——”
这句话一针见血地戳中了陶沝的敏感点,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僵,就听到八阿哥那厢慢条斯理地往下道:
“……真没想到,原本在其他人眼里应该势同水火的两个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陶沝动了动嘴唇,既没有答话,也没有回头。
八阿哥等了一会儿,又自行接下去猜测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上回九弟妹‘不小心’将太子推下水之后,他不是气得差点就要了九弟妹的命么?如今才不过数月之余,九弟妹却已成功让太子对你‘另眼相待’……也不知这当中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
有意无意的,他将“不小心”和“另眼相待”几个字音咬得特别重,令陶沝不得不重新转身迎视他。然而后者却似乎意犹未尽,还在孜孜不倦地继续——
“还有倾城,我也很好奇她在你们之间扮演什么角色?”
此语既出,陶沝心头莫名一凛,本能地出声反驳:“如果八爷今日是特地前来向董鄂探听八卦的,那请恕董鄂无可奉告……”
“呵——九弟妹多虑了,我说这话并没有半分恶意!”
谁曾想,面对她此刻表现出的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说话态度,八阿哥那厢给出的反应却是无比平静,就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其实我今日前来是想给九弟妹指一条明路的——”
话音未落,对上陶沝一脸愕然的表情,复又勾唇浅笑:“虽然九弟妹那日在护城河畔跟太子两人举止亲密,但若真想找个合理的解释来圆话也并非难事,只要九弟妹有心补过,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八爷这话何意?”
“九弟妹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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