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致哼转身大迈步进了府衙。
显然对方不高兴了,陆清清看他的背影,竟还觉得有点优雅。
等了会让,陆清清才蹭地跳下马,追了上去。
“回我的话,那两个人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和你那桩秘事有没有关系?”
宋言致顿住脚,目光新鲜地打量陆清清,“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杀人狂?”
陆清清愣了愣,见宋言致眼里还刮着三九寒风,觉得很莫名其妙。她刚刚不过是按例问句话而已,这就生气。那么大的男人,就因为他一句话就觉得冒犯,脸皮也太薄了。即便他是监察御史,有告小状的能耐,也没必要处处摆高高在上的谱,把自己弄得跟一副瓷娃娃的样。说到底这监察御史就只是区区七品官而已,遇到一二三四五六的时候他还是该卑躬行礼。
陆清清很想给宋言致上一堂课,先用戒尺把他的手打残废了,然后再狠狠地告诉他做人不能太高傲、嚣张、刻薄,在这里他装两下也就算了,若在京城,满大街达官显贵,他这种性格早晚得罪所有人,最后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陆清清见宋言致还盯着自己,忍不住呛了回去:“宋御史也称我是县令了,这长乐县发生的案子都在我的管辖之内。而今驿站发生的双尸案,死者死亡的地点跟前一桩案子还一样,那有些地方涉及到宋御史,我自然要向你求证。我而今问你一句不合情合理么,又没说要抓你,你干嘛这么抵触?”
“没杀。”宋言致一字一顿,拂袖而去。
陆清清恍子的么,一句问话而已,为什么他对自己表现出一种失望的眼神?陆清清赶紧跑到前头去,伸手拦着宋言致,“我话还没问完。”
宋言致在距离陆清清胳膊只有一寸远的距离时,停住了身子,他身量修长,很高,身后灯笼的光映照过来,影子刚好整个压在陆清清的身上,有些迫人。
宋言致垂眸睥睨,在少许光线的映照下还是英俊得不像话。
“张知府来长乐县的时候,送了你三坛酒,你而后就把酒留给了驿站的人,对不对?”陆清清问。
宋言致盯着陆清清一会儿,才转头看高奇。
高奇赶紧道:“好像是送了酒,我和二弟接手,倒没有通知我们大人。大人他一向不喜饮酒,这种事我们不回禀直接处置就可。所以我们就回绝了张知府,奈何他死皮赖脸一定要送,还说东西沉再带回去也麻烦,就随便我们处置,今天搬家的时候,带那三坛酒也没用,自然就留在驿站了。没有特意说过要留给驿站的人饮用,是那刘驿丞主动来问,我瞧他一脸酒虫之相,才随便说给他们。”
陆清清听了解释之后,收了手,“知道了,那你们可以回去了。”
宋言致闻言,身子却岿然不动了,眼里迸射出的冷光一直定格在陆清清身上。
陆清清随便拱了手聊表作别,就转身奔向县衙侧堂。
宋言致面容清俊,又有由内而外的光华,令人生畏,性子虽萧疏孤僻,但前两者足以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而刚刚陆清清却全然无视了她,步伐轻飘飘地走了。
宋言致侧目看她,胸口还是无法抑制地闷了一下。
“嗯……那个……长乐县近十年都没死过人了,而今接连三个了,听说有一位还是她器重的属下,免不得会着急难受了。”高奇辩解的时候还有点紧张,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自家大人的神色。好在他家大人未哼一声,转身便走,高奇就赶紧跟上。
陆清清落座之时,气得拍一下椅子扶手。
孙婆子见陆清清进门后,又伸脖子看了一会儿门口方向,纳闷道:“姑娘回来的时候没碰见宋御史?”
“快别提了。”夏绿赶紧去给陆清清打扇,劝她消气。
孙婆子更加纳闷:“那宋御史人呢?这么快就把事情说完走了?”
陆清清问孙婆子什么意思。
孙婆子忙解释经过,“姑娘先前离开大概两柱香的时候,宋御史就来了,像是有要紧的是要告诉大人。本是在侧堂这里等候,坐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就去外头等了,从那会儿到现在估摸也等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在外头只能站着,坐都没地方坐,能等姑娘这么久想必定有要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完了。”
夏绿愣了下,问陆清清:“可刚刚宋御史好像什么都没说。”
陆清清猜测宋言致很可能听说又有案子了,要来和自己解释和凶案有关的事情,但刚刚自己一回来就问他杀没杀人,让他心里不爽了,所以才什么都没说就跑了。
“这男人太小心眼。”陆清清无奈地叹。
总归刚刚见宋言致的反应,陆清清很确定刘三得和李四的死都跟宋言致没干系,不过却也不排除宋言致身边人的嫌疑,毕竟酒的事还解释不通。
陆清清随即又看了一遍现场记录,再对比潘青山那起案子的记录。两个案子除了死者在死法上截然不同外,吊绳的系法也有不同,吊着潘青山的绳索是活套,刘三得和李四的则是死套。
再有就是屋内所有桌椅物品距离三名死者上吊的地方都没有改变,这也说明刘三得和李四死的时候应该是很平静,并没有和凶手产生过厮打。
陆清清已经派人去开封询问刘三得为突然到长乐县的缘由。这点陆清清倒是有自己的猜测,估摸八九不离十。前段时间她刚撤掉刘三得陆家米铺的总掌柜身份,他是陆家的老人了,很可能觉得自己辈分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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