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往往一愣,道:“是么?十五文一包。”
她就这么在大街上买了十五包茶叶后,虽然还有小贩远远地看她,却不好意思走上来了。
她这才终于摆脱了他们,走到一个剑器铺子里。
铺子的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脸长得有些失去比例。铺子的四壁悬着各种款式的剑。老板一看见她进来就热情地打着招呼:“姑娘是来买剑的?”
荷衣点了点头。
老板看着她腰中的剑,笑了笑道:“姑娘的剑已经够好的,莫非是嫌它太重,不合手?”
荷衣道:“你认得这剑?”
老板道:“我若连鱼鳞紫金剑都不认得,还开这个剑铺做什么?这是当年公冶大师的传人鲁隐泉所制,剑重七斤二两。据说剑成之时曾祭以七岁男童之血。所以剑色发紫,那是人血溅在铁上的颜色。”
荷衣道:“说得好。我虽知这是名剑,但关于它的来历还是第一次听说。”
老板道:“姑娘莫不是一剑大败飞鱼塘的楚荷衣楚姑娘?”
荷衣苦笑:“连你也认得我?”
老板道:“此剑来历不凡,姑娘战前易剑,岂非不智?”
荷衣道:“什么战前?”
老板看着她,很惊讶:“姑娘真会开玩笑。”
“什么玩笑?”
“姑娘和峨嵋派的贺公子约好了,将于十日之后的亥时在神农镇北的飞鸢谷比剑。这消息已传遍武林,姑娘自己怎会不知?”
荷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口中一片苦涩,好像吞进了一只苍蝇。忍不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板道:“满街的人都这么说,我这里的生意也突然旺了起来。昨天我还押了一宝呢。姑娘莫要生气,你虽有宝剑在身,我却买的是贺公子胜。”
荷衣气极反笑,道:“有没有人赌我胜的?”
老板想了想,摇头:“不多。”
荷衣道:“如果我不去比剑呢?”
老板道:“你不去也算贺公子胜了,我还是赚了。何况姑娘肯定会去的。”
“为什么?”
“坊间传说,姑娘是十五年前中原第一快剑陈蜻蜓陈大侠的弟子。陈蜻蜓的轻功和剑术都是一流的,当年却独败在峨嵋派掌门人方一鹤的手中。姑娘若是临阵脱逃,这师门之辱……”
这话果然有用。
荷衣喝道:“不要再说了!”她一抬手,掷过去两锭十两的银子,指着墙上一把形式平庸的剑道:“这把剑我买了。”
老板见她眉头紧皱,忙把剑取下来交到她手中:“这剑只要十两银子。”
“另外十两银子是我送你的。”
“岂敢岂敢。”
“老板最好用它买一坛酒。一个人赌输的时候喝一点酒会想得开一些。”
剑依然是鱼鳞紫金剑,经过一番修改,从外面再也认不出来。剑柄缠上了黑布条,剑鞘也换成了最平庸的样式。荷衣走在大街上,已不用再担心有人认出她了。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健马长嘶,一个灰衣人从马上纵身而下,刚好落在她的身旁。
“请问可是楚荷衣楚姑娘?”灰衣人一脸风尘,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可怕。他的腰上悬着一把形式奇特的长剑。
荷衣道:“你认得我?”
“姑娘在飞鱼塘比剑的那天,在下有幸也在一旁观看。”
“你是飞鱼塘的人?”
灰衣人点点头:“在下沈彬,是刘寨主的师弟。”
“你也是来找我比剑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在下岂是姑娘的对手?”
“莫非是刘寨主有什么吩咐?”
“不敢。不过我师兄今天也到了神农镇。”
“他是来观战的?”
沈彬道:“姑娘当然知道我师兄以前本是峨嵋派的弟子,贺回是他的师兄。”
“我怎么会知道?他从没有告诉过我。”
“无论姑娘知不知道,峨嵋派都丢不起这个面子。”
荷衣冷冷道:“所以他一定要逼我和贺回比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沈彬不置可否:“我们实在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姑娘的剑快,还是贺师兄的剑快。”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来找姑娘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师兄今天找到慕容谷主,求他给他的右手续上筋脉,谷主却一口回绝了。”
“难道是刘寨主给的诊费不够?”
沈彬道:“只要治好师兄的手,花多少钱飞鱼塘都不会在乎。问题是慕容先生从来不缺钱。云梦谷的药畅销天下,他本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之一。我听说他根本不把诊费放在眼里。常常免费给病人动很复杂的手术。以前有个穷铁匠得了一种怪病,危在旦昔。慕容谷主竟在他身边陪了七天七夜,终于治好了他。据说那铁匠在谷里养了整整一年的病,吃了好几斤从东北长白山下快马运来的人参,慕容谷主却连一分钱的诊费也没收。可是这一回谷主却怎么说也不肯替我师兄看病,不论出多少钱都不干。”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谷主说,我师兄的手伤在楚姑娘的剑下,而他却欠楚姑娘一份人情。”
荷衣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想叫我向慕容无风求情。”
沈彬道:“姑娘剑术虽高,在江湖上却势单力孤。姑娘若能说服慕容先生,从此以后就是飞鱼塘的朋友。江湖上有任何人想对姑娘不敬,飞鱼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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