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茂虚顺势望去,只见三楼之上正站着一道纤纤丽影,果真就是白浣霜。他并不知道白浣霜在那里站了多久,两人之间不甚友好的目光接触仿佛将曾经两年的夫妻之情全部抹杀,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来自过去妻子的敌意,完完全全地集中在他正扣着田若昀的那只手上。
昔日伉俪,今朝陌路,面对田茂虚的突然造访,白浣霜只是在短暂的对视之后转身走入了房中。而楼下的田若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而对田茂虚道:“上去吧。”
田茂虚见达到了目的,这才放开了扣住田若昀的手,就此拂袖去了三楼。
田若昀看着那年轻商人在侍女的引领下离去,转过视线时,恰好望见洛上严正望着自己。她随即微笑地向那玄袍少年颔首,稍后便去了后院。
田若昀离开之后,洛上严便一直看着田茂虚,直至他走入白浣霜的房中,这才收回视线。
血魂对封印的感应不知何时中断,洛上严此刻也无法感受到那本就微弱的封印力量,听着方外再度恢复的喧闹声,他不由蹙眉,就此离开了红/袖馆。
再次踏入邺县的夜色之中,洛上严想起郁旸涎已不见了多时。虽然内心始终惴惴不安,他还是决定先回客栈。
不出洛上严所料,郁旸涎果真还未回来。他才回到房中,便觉察到了朱厌的气息,随即便看见了朱厌化出的幻影。
“郁旸涎随时可能回来。”洛上严沉声道。
“你担心被他发现?”朱厌满是调侃地反问道,见洛上严的神情在顷刻间冷了下来,他虽不甚在意却也有所收敛道,“邺县的封印有些奇特。”
“封印果真在此处?”洛上严有些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领主近来似乎频繁地往邺县发送消息,虽然这件事他没有告诉我,但也逃不过我的眼。”朱厌道,“除了我以及那些一直跟在你们身边的眼线,这邺县里应该还藏着要来盯梢你们的人。”
“我倒不知领主用人还会如此多疑。”洛上严道。
“五星封印已解其二,这对领主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既然可以破除封印,他为何不乐得推波助澜,以便早日达成自己的目的。否则单靠你在郁旸涎身边刺探消息,还不知那太虚家弟子,会耍什么花招。”朱厌道,见洛上严正在沉思,他问,“你方才去了红/袖馆,是有发现了?”
“红/袖馆里有封印的气息传出来,但我追踪而至,却又找不到气息的来源。根据郁旸涎现在的推测,红/袖馆真正的主事白浣霜可能会和封印有关,但现在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进行佐证,所以我们都不敢确定。”洛上严道。
“白浣霜……”朱厌迫使寻味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你且再作探查吧。”
“难道你今夜过来,只是为了告诉我邺县的封印颇不寻常?”洛上严问道。
“提醒你要小心对待这次的封印一事,难道不够重要?你虽然身负血魂之力,却不要忘了,你要面对的毕竟是上古凶兽,不论封印存在的力量还有多少,如果不小心对付,到底还是会丧命的。不光是你,还可能连累郁旸涎。”朱厌特意强调了郁旸涎的名字,也随即发现洛上严立即变得不再友好的脸色,他却得意地笑了出来,好整以暇道,“我这样说了,你还觉得我今夜的出现是可有可无的?”
不待洛上严作答,朱厌便消失在房中,而房外也传来了脚步声,玄袍少年知道是郁旸涎回来了,便立即前去探看。
“郁兄。”洛上严唤道,见郁旸涎心事重重,遂关心问道,“怎么了?”
郁旸涎只是摇头。
洛上严跟着郁旸涎进了房,问道:“你方才去了何处?”
“追人。”郁旸涎始终不曾舒展的眉目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愁绪,他甚至有些心不在焉于洛上严的关心,只是如此淡漠地做了回应。
郁旸涎的反应不免令洛上严略感失落,他却仍旧坐在白衣少年身边,道:“我方才去了红/袖馆,见到了白浣霜。”
郁旸涎此刻才回过神一般,盯着洛上严道:“她出现了?”
洛上严点头道:“田茂虚也去了红/袖馆,并且,正是去找白浣霜的。”
“虽然彼此脱离了关系,但在生意上,田、白两家还有些来往。”
“并不像那么简单。”洛上严道,“从我在红/袖馆内所见的情景可以判断,田茂虚对白浣霜的忌惮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我并不觉得他们在生意上的来往,可以让田茂虚忍受白浣霜收留田若昀这件事,甚至要亲自去红/袖馆找白浣霜。”
“白浣霜的生意并不局限在邺县,她和田茂虚在大梁也都有产业……”
“你是觉得他们和大梁有关系?”洛上严试探道。
“不无可能。”郁旸涎道,“你怎么会去红/袖馆?”
“如果我说是因为血魂感受了大羿封印的力量,我追踪而至才到了红/袖馆,你是否会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洛上严见郁旸涎眉眼之间似有兴奋之意,他继续道,“可是我进了红/袖馆没有多久,这股感应之力就完全消失了,我无法找出究竟是从谁身上散发的这股力量。”
“我有一个猜想。”
“说来一听。”
“司妖罗盘将我们带到邺县却突然没有了指引,而过去我们探测到的大羿封印都倚山而设。邺县之外是有山陵,但司妖罗盘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我想也许是邺县的封印力量受到了冲击,这次的凶兽之力或许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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