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宋远航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深沟之中,阳光在树木的阴影里破碎,冷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身下是柔软的腐殖质,抓一把发现很厚,不知道累积了多少年月。
宋远航活动一下胳膊,左臂疼痛难忍不敢动,想要翻身都不可能,好不容易才坐起来,仔细观察一番周槽的环境,辨别一下方向,确认所在之处依旧是二龙山,才放下心苦涩地思索片刻。
混球老子开玩笑没轻没重,一鞭子把坐骑打受惊了,沿着那条小路狂奔了不知道多少里路,而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摔下马的已然记不得,什么时候滚到沟里更是无从知晓。
脱下被刮破的上衣,上臂受伤,一条一尺多长的血口子还在沁血。宋远航咬牙活动几下,淤积的血流下来,把衣服撕成条简单地包扎一番,止住血之后才起身,一瘸一拐地沿着深沟走出几百米,才到了一片沟外。
这是一处范围极大的老林子,脚下落叶盘旋,软绵绵的感觉。宋远航曾在二龙山生活过十余年,山里的大多数地方都跟着老爹走过,但记忆深处却对此处有太多的模糊,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山寨又在哪个方向。
二龙山的神秘之处便在于此,任何一处的景观都不同,同一处的林子长得也不一样:树种很杂,有参天落叶木也有长不高的灌木林,而这块地方则是灌木恒生高树林立,交错生长,荒芜之极。
没有路也得走。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山寨,否则的话就得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活遭罪!宋远航抹了一把额角的细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沿着高大的乔木向前走去。
只要能找到一条路——哪怕是野兽走出来的路——他就能走出林子找到山寨。
林中的风很硬,大概是因为周围的峭壁太陡的缘故,风道变得很窄,风道所经过之处便生长着灌木,而在向阳之处便生长的是高大的乔木,由此便让这个地形变得极为复杂。
走了二十多分钟,周围的环境没有太大的改变,宋远航喘着粗气望着周槽的悬崖峭壁,又回头看一眼走过的路——竟然看不出来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走到这里的。
此处山坳的确很怪异!宋远航惊异地观察着才确定自己是从一处小缓坡过来的,坡上的灌木很厚,基本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人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就如针入大海,满目荒凉,黑松成片,灌木丛生,没有路也找不到路——甚至连兽道都没看见一条!
腐殖质的地面不可能留下痕迹,更不可能形成路。宋远航苦涩地摇摇头:二龙山竟然如此惊险,真是受教了。不过不管怎样都得走,否则不可能出山。宋远航叹息一声,把残破的一次束缚在腰间,继续向前走——这次他定了个目标:前面的峭壁!
沿着山脚走是没错的,无论多难走都能找到出路。阳光渐渐暗淡,冷风开始变得硬起来,越接近那处峭壁便越难走,因为脚下根本没有路。
好不容易才到了一处缓坡,荒草一人多高,灌木变得十分高大,而参天的树却不见一棵,更看不到路的影子,环境变得极为陌生起来,犹如初次走到这里一般。而实际上宋远航已经在老林子里走了进两个多小时——始终没有走出山坳!
宋远航站在荒芜的土坡上极目四望,方才所预定的目标峭壁距离自己竟然远了些许,或者说自己行进的方向不对头,并非是向着目标走的,而是背道而驰。
“怎么可能?”宋远航惊讶地自语,转身向来的方向望去,才发现其中的奥妙:山坳的地形根本就是锅底的形状,之所以偏离的目标是因为自己始终避开灌木恒生的地方,挑比较容易行进之处走。
环境可以欺骗人啊!宋远航苦笑不已,此地的环境太复杂了,比九龙岭老林子还艰险,心里不禁怅然若失。要想一下走出去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儿,但时间不等人,深秋的天黑得早,若不尽快想办法出去的话,今晚恐怕只能露宿荒山了。
宋远航把衣服撕成细条,绑在灌木之上,这样便可知道这里自己曾来过,不至于走冤枉路。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倘若身边有指南针或是罗盘就好了。
“师傅,咱这是上哪找黑煞去?”小徒弟背着绳索气喘如牛地跟在老道后面,肮脏的小脸憋得通红,很久没有爬山了,有点吃不消。
吴印子阴沉地瞪一眼徒弟:“你少说话,什么找黑煞去?你个凡人肉胎不入道的玩意,为师当初是怎么教你的?”
“您剿我什么了?掷铜钱卜卦的手艺您说义理复杂,我根底浅不易学会;测风水的经验您也不让我学,说是我太小经验不足怕砸了您的招牌!”小徒弟不满地嘟囔着:“整天猫在狗洞子里鼓捣那些泥盆瓦罐乱糟糟的东西……谁知道呢!”
小徒弟是话中有话:吴老道整日不学无术,不是去陵城骗钱混饭便是躲在草庵静堂的地下室制作赝品,以至于招来祸端,白牡丹火烧草庵静堂,这会儿又冒出个“黑煞”来——难道房上摔下来的人是什么子虚乌有的“黑煞”冲撞下来的——谁知道呢?师傅知道吗?
吴印子冷然地观察着前面的环境,又低头掐算片刻,才怒道:“你个龟孙儿,若不是老道把你从大街上捡回来,这会你早饿死路旁了,叽叽歪歪地墨迹半天想说什么?是不是想叛逃师门!”
小徒弟翻了一下眼皮:“师傅,咱从草堂出来已经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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