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凌白一人一刀,一步一杀,渴了就喝点晨露,饿了就吃点野草。
他不记得他挥舞了多少刀。
他也不记得他厮杀了多少时日。
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时,生锈的铁刀已经被血迹染红,只知道,聂芷已经长发及腰,只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凡铁锻造的铁刀已经具有一股灵性。
一股由杀戮生出的灵性。
跟前堆积着成堆的尸骨,有的是刚刚杀戮的,有的却已经腐烂发出恶臭,还有的却早已是一堆白骨。
不知名的鸟儿徘徊在天空,发出一阵阵磨牙般的吟叫,凌白知道,那是一种类似秃鹫的食腐鸟类,每一次他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些鸟儿就会来分一杯残羹。
“聂芷,今天我杀了多少了。”
话语落地,聂芷如鬼魅一般瞬息出现在他的身后。
“四千六百七十九只。”
闻言,凌白皱了皱眉。
“四千六百七十九只?连五千都没有么?”想了想,稍作考虑,又道,“附近什么地方还有荒人、荒兽。”
“没有了。”
“没有了?”
“只剩下第五城,老师我们在城外已经杀了将近三年,还不去第五城么?”
三年了?对哦,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
凌白低头看了眼早已被血染红一片的衣裳,不禁这才回过神,后知后觉,竟然已经有三年之久。
三年前,凌白在强攻道路时,被数以万计的荒人荒兽围剿,盛怒之余,竟以气血之力爆发出一招天魔残骸,天魔残骸何其强大?恐怖发招式让那些荒人荒兽乱了心神,无意间他竟发现,其实荒人荒兽也不是没有智慧。
其中一部分荒人荒兽也是如正常人一样具备智慧,根本不像四大天机城说的那般,只知道杀戮与无尽战斗。
抓住一只智慧荒人,在凌白的逼供下,那荒人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撼的事实。
那就是,他不知道小天有没有死,但可以肯定,被抓回去的人绝对都好好的生活在荒城某一个角落。
至于究竟是皇宫还是山涧亦或者什么地方,他却是不知道。
他告诉凌白,他们这次行动据说出动了非常多的强者,并非针对谁,而是为了迎接王。
也只有他们的王,才知道,那些被抓回去的人,究竟是安置在什么地方。
为了迎接一个人?就可以大肆屠杀?凌白表示非常不解,一怒之下,魔王之血再次动荡,这才引发了一场持续了三年的杀戮。
如今魔血逐渐退去,荒城方圆万里的荒人荒兽也几乎被屠戮一空,也是时候去哪荒城一探究竟。
手染百万血,凌白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你荒人、荒兽可常年屠杀天机大陆的居民,那么他凌白也可以常年屠杀你荒人、荒兽。
这就好比是老虎吃羊,羊儿吃草,难道老虎还会在意吃了多少羊么?羊还会在意啃了多少草么?
一切不过是站的位置不同罢了。
不知不觉间,恐怕就连凌白自己也没发现,在这杀戮之中,他的心性已经逐渐开始更趋向于魔,不再拘泥于世俗道德。
经历了长达三年的杀戮,第五城——荒城,荒城之外已经是一片萧条,没有多人荒人还在游荡,枯黄的树叶被微风刮落,悲伤的情绪在这里蔓延。
没有任何阻挠,也没有任何阻挡,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走进了荒城。
三年杀戮,荒城内居民早已认识他这位杀神,居民纷纷恐惧避让,小孩纷纷吐着口水,丢着臭鸡蛋。
腥臭的臭鸡蛋砸在脸上,凌白的表情很淡漠,也很淡然。
没有任何心跳的感觉,没有任何愤怒的滋味,仿佛在俯视一群蝼蚁一般,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向了皇宫大殿。
你可以谩骂他的不仁,可以谩骂他的残忍,但你却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城若阻之,必毁那城,人若挡之,必杀那人。
冷漠的表情,冷漠的刀,凌白轻轻割下了一颗皇宫守卫的头,再轻轻一刀摧毁了皇宫大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杀生王为什么自始至终那么的冷,那么的寡言少语。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心,已经冷了...
当凡尘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的时候,那种寒冷,真的不寒而栗,真的能塑造出一尊连话都懒得说的人。
因为,他对即将死亡的人,即将成为一团有机肉块的人,不可能有什么好说的。
带着一丝冷漠,带着一丝绝情,凌白与聂芷宛如杀神一般,闲庭信步如入无人之境走入了皇宫,直奔皇宫大殿。
既然你是他们的王,那就用你血来祭奠那些逝去的人吧。
来到皇宫大殿,一群守卫再次一拥而上,凌白已经记不清这是他打发的第几波人。
“为什么?为什么呢?我真的不懂,明明知道会死,为什么总要做最后的挣扎。”皱着眉头,凌白自言自语着,突然拔刀,猛的一挥。
万刀刀法,一刀出,刀影过万,再配合横扫千军之力,霎时间一排人头“咚咚咚”落地...
杀人,就是这么简单。
踩着鲜血打湿的地板,凌白与聂芷一步一个血脚印,默默的走进了大殿。
那些血脚印,仿佛冬季的雪花一般,令人心寒,令人恐惧,令这满城居民敢怒不敢言。
走进了皇宫大殿,大殿中只有一位白发老人,那老人看着凌白的到来,好像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一样,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您也终于回来了,这荒城,这天机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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