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将军孙金石被叫到了中军大帐,出来时,脸上却有一种难言的情绪,这让陪他来,却在帐外等候的聂寒沙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聂寒沙口直心快,直接问道。
“苏将军给我了一个美差。”孙金石叹了口气,脸上的哀伤很难让人跟“美差”这两个字联系到一块。
聂寒沙看出他话里有话,不说话,等他下文。
孙金石不再卖关子,开口道:“还记得前几日跟烈军一起来的那位女诸葛吗?”
“记得。”聂寒沙点了点头,“听说是苏将军的女儿。”
“不错,正是苏将军的女儿。”孙金石跟聂寒沙边走边叹气道:“刚才在帐中,苏将军跟我说,要我只带二十人,沿着北冥河布下暗线,随时监控蛮人游骑的动向,无论发生什么,不准蛮人游骑去河的上游。”
“河的上游……”聂寒沙略微沉思,眼前一亮道:“难道苏将军真的认为,那水淹蛮军大营的法子能够奏效?”
“为什么不能?”孙金石奇道:“这法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聂寒沙叹息道:“孙将军你不懂水利,不知那堵河道的艰难。这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只怕这位女诸葛的法子,只能是纸上谈兵了。”
“我看未必。”孙金石笑了笑说道:“我可是记得,当初这位女诸葛在中军大帐里,当着所有将军的面许下了承诺,说她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得到!啧啧,那风仪,那气度,生平仅见啊!”
聂寒沙皱眉不语。
看出聂寒沙不喜欢这种调侃的调调,孙金石咧了咧嘴,接着说道:“我虽然不懂水利,,却也知道,这军令状可不是随便立的,她既然敢说这话,必定有所凭依,我们拭目以待便好。”
聂寒沙觉得有理,点了点头,说道:“苏将军的任务,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从蛮人大营到苏将军说的那上游的要地,足有三十里,我带二十个人,一人要照看一里多的地方,哪里顾得过来?不如直接撇下下游十五里不要,只照看上游。”
“蛮人游骑一般会巡视方圆十里,下方十五里确实可以不要。”聂寒沙点点头说道,“但这样一来,人数还是太少,依我看,不如放弃下游二十里,留下最精锐的五人在二十里处布放,一旦蛮人游骑来到,提前示警。剩下的十五人,再分五人留在那要地周围,最后十人负责传递消息。”
“这法子好。”孙金石点了点头,说道:“至于这人选嘛,聂老弟你来张罗吧,挑选咱们军中最机灵的负责放哨,善战的负责守御便好。”
“是!”聂寒沙点头答应。
两人缓缓走回到自己军中,孙金石看了看西方,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位女诸葛,如何兑现自己承诺!”
……
北冥河上游,苏欣孜无聊的玩弄着一根草茎,看着王维赫神经质一般的对着一颗小石子瞪眼,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第三天了,可王维赫依旧没有进展,这造堤之事,只怕是没戏了。
苏欣孜这般想着,有些气恼的将一颗小石子丢到了北冥河中,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叫。
“怎么了?”苏欣孜飞快转过身来,问道。
“我知道了!”王维赫满脸都是兴奋之色,他向前跑了几步,将一脸惊讶的苏欣孜抱起来了转了一圈,然后才大声道:“之前我一直都想错了!我想着重新按当初修习伏坤剑的法子,掌控这片土地,却忘了,自己当初修伏坤剑十年,才有了那般成果,现在只有三天时间,哪里够用!”
“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到,既然自己的根在闽山,那么何必再跟这片土地连接在一起?只要将闽山搬过来就好了呀!”
“将闽山……搬过来?”苏欣孜有些转不过弯,好奇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王维赫笑道:“别忘了!在闽山上,我就是闽山,闽山就是我!”
“可你现在不在闽山……”苏欣孜看着满脸兴奋的王维赫,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心想莫不是自己把他逼得太紧,让他有些精神失常了?
“我人不在闽山,根却还在。”王维赫笑道:“只要将闽山搬来,莫说区区一座小堤坝,便是将这河道完全堵死,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欣孜仔细看了看王维赫,确定他没有失心疯之后,叹息道:“可这里距离闽山,足有千里。”
“千里又怎样?”王维赫咧嘴笑道:“只要心之所向,千里与跬步,并无区别!只是苦了闽山上的花花草草!”
他大步跑到上游,站在最高的一块大石上,朝着南方张开双臂,然后深吸一口气!
“借山一用!”
风来风止,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苏欣孜无奈的翻翻白眼,却突然心有所感,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目光所及之处,一座大山自南向北飞来!
……
十几里外,孙金石和聂寒沙带着十几人,穿过草原,小心翼翼的朝着北冥河上游行来,这一路上要穿过蛮人游骑巡视之地,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毕竟人少,而且大多是高手,连修为最差的孙金石,这些日子都感觉自己摸到了武灵境的门槛,说不定哪天就要突破,一行人走来毫无动静,却行的飞速。
穿过那片布防之地,一行人稍稍喘息,继续向西而行,修为最高的聂寒沙却突然心有所感,他陡然间心生征兆,转头朝着南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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