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联系方式很常见很普通,而我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就是因为灯下黑?”
疑问的话语带着肯定的语气,言涵眸底浮起浅浅的笑意,伸出手去揉了揉盛夏的头顶。
“言逍怎么说也是做过这么多年的大胤君主,哪里会灯下黑这种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点点头,盛夏仰起脸来看他,神色之中已不再迷惘。
“但他没想到他的自作聪明,反而是给我们提供了更加明确的调查线索。”
淡淡的接口出声,言涵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盛夏的身上,见到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一直都很担心盛夏。
因为她太过于担心自己,以至于每次涉及到与自己有关的案子有关的事情,她便很容易脆弱,很容易陷入到无端的内疚与自责之中,然后乱了手脚,不知所措。
她乱了手脚他不担心,反正他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但她的内疚、她的自责、她的痛苦,却是他始终放不下的心头刺。
她的每一次皱眉,都让他的心跟着颤抖,她的每一声叹息,都让他的心跟着刺痛。
他已经让她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久的痛苦,现如今,他根本再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更加不用说是因为他自己。
眼前沉沉的夜色即将褪去,言涵抬头看着天边那熹微的晨光不由得握紧了双拳——一定要再快一点抓住那个人,只有这样才能让盛夏感到真正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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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生的自尽,让刚刚看到些许曙光的刑部又重新陷入到焦虑的沉寂之中。
那个幕后之人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顶着的,是捉拿逄家偷逃在外的家仆之名。
毕竟,比起一个教唆他人去杀人的逃犯来说,这种偷了主人家东西逃窜在外的家仆,更容易引起百姓的关注,也就更容易得到抓捕的线索。
京城的百姓因为贴在墙上的通缉令议论纷纷,皇宫里殿堂内,因为萧怀瑜的定罪和任书扬的城门劫囚的事情,文官与武将同样吵得不可开交。
还好,有盛远庭及时赶了回来。
看到两鬓斑白的他依旧那样精神矍铄的站在那里,那些想要吵吵嚷嚷着与文官闹事的武将们,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几分。
而在听到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新帝言恒的决定时,他们的心里虽然有所诽议,但却还是不声不响的听从了安排。
罪臣萧怀瑜勾结外族和叛军,意图颠覆大胤损害百姓,此举非但违背军人保家卫国之天职,触犯大胤律令,而且愧对于家人,愧对于土地,愧对于麾下的千万将士与牺牲的英豪,依照大胤律令,判处秋后问斩不得更改。
将军任书扬,冲动鲁莽,当街阻拦囚车入京,惊扰百姓,影响恶劣,念其触犯且一时意气,并非心怀恶意,特宽大处理,罚俸半年,降职一级并责令戍守南疆一年,以儆效尤。
传令宫人的声音又细又长,将一道道圣旨念的延绵不绝,余音绕梁。
离开皇宫向外走去,武将们的脸上不免都有些颓然,尤其是在看到文官脸上那得意的神色之时,更是气得有点儿牙根发痒。
“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走在文官中间,言涵淡淡的开了口,让身边的文官们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今天任将军没有一丝反驳的就接受惩罚,并不代表是你们的胜利,更不代表在我们大胤朝,文官就比武官重要。
任将军今天的甘心认罚,只能说明在他的心里我们大胤的安宁稳定更加重要。
如果他今天执意闹起来,你们觉得,其他的武将会不站在他这一边吗?今天的事情会不越闹越大吗?
你们总觉得,你们自己是文官,他们是武官,你们各有各的阵营,各有各的利益,压倒对方就是你们的胜利。
可是这种时候你们有谁真的想过,无论文官还是武官,你们都是大胤的官员?你们的身上都肩负着维护大胤的百姓的职责?你们之间根本没有输赢,而应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天,盛老将军他站在这里,武官们敬他重他,不愿意让他站在中间为难,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可你们呢?
你们在所谓的乘胜追击的时候,可曾听过身边这几位大臣的劝阻?可曾想过你们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又可曾真的想过,为什么这么一件本来应该按照大胤律法很容易就能处理定罪的事情,一直闹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如果,从萧怀瑜的事情一发生,你们就能明确自己的身份,就能想明白自己的身上到底肩负着怎样的责任,你们还会在你们的同袍兄弟觉得自己辛苦冤枉的时候,不是去理解信任他们,而是落井下石的挖苦吗?
是,任将军当街率众拦截囚车是他的不对,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之所以走到这一步正是你们逼迫的?”
缓缓出声,言涵的嗓音并不大,却让原本嘈杂热闹的人群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他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脸上不带着尴尬与愧疚。
是啊,他们这些时日以来到底是在争什么呢?到底又是在折腾什么呢?
明明都是同朝为官的兄弟同僚,明明身上都是肩负着守卫大胤、守卫百姓的职责,怎么就好好的相互攻击起来?怎么就好好的相互内耗起来?
没有武将不足以守天下,没有文官不足以定国邦。
他们本就是相互依赖的手足兄弟,又为什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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