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新嫁娘自己绣嫁衣是传统,但现在京城也没有几户人家会当真让新嫁娘全都绣完,大概就是比较显眼和主要的位置,要由新嫁娘来亲自完成,其他的都是绣娘做的。”
上官云霓认真地想了想,对着宋相宜问道:
“难道你家里是要你自己全部都做完的吗?”
“怎么可能呢?光是那几处主要的位置,我都已经头疼了,要真是把全部的嫁衣让我一个人做完,那这亲真是要成到好多年之后了!”
抬手扶额,宋相宜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那便好,”点点头,上官云霓也替宋相宜松了一口气。
“嫁衣上的绣纹我是没办法帮你了,那个必须要你自己亲手绣才吉利。其他的盖头啊,手帕啊,我就帮你一起吧。
阿夏你不会绣工,织最简单的络子可会?”
上官云霓将目光转向了盛夏。
“那个……我好像也不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盛夏干笑出声。
愣了一瞬,上官云霓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赶紧道:“这个不要紧,我现在就教你,你应该能学得会。”
“她可真的未必能学会,”宋相宜笑道。
“阿夏那双手,天生就是舞刀弄枪的手,云霓你不曾见过她舞剑时的模样,真的是fēng_liú潇洒,英气逼人,一般的男子根本都比不上她的气概。”
笑容里带了几分神往,宋相宜回想起上次在盛将军府看她练剑时的场景,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夸赞都不为过。
“那可不是?如果让我自己选,我真希望能过她这样的生活。”
眸子里笑意盈盈,上官云霓说得一脸认真。
她的性情里也不乏男儿家的豪迈气概,但终究还是被养在深闺,成了众人眼中的大家闺秀,只不过,性子比较直爽罢了。
“瞧你们两个人那样子,练剑很累很辛苦,还经常弄伤自己,若是真的论起来,我还羡慕你们从小到大都不用受风吹雨打呢!”
从研究络子的织法里抬起头来,盛夏看到两个人一脸认真和羡慕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好笑出声。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吧。
总是会觉得旁人过得更轻松容易些,总是会羡慕旁人的生活,却殊不知,自己也是旁人所向往和羡慕的对象。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苦难只有自己知道吧。旁人能看在眼里的,总是光鲜亮丽的那一面。
上官云霓教的很有耐性,盛夏学的也十分认真。
没有多久,她竟是学会了如何织络子,虽然是最简单的那一种,而且还得上官云霓在旁边时时地提醒着。
“对了,阿夏你有没有听说最近南陵城发生的怪事?”
就手纠正了一下盛夏织络子的手法,上官云霓抬头问道。
“怪事?什么怪事?”
盛夏诧异,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忙于言涵被诬陷的案子,倒是很少关心旁的事情。
“我听父亲说,南陵城近来有许多人自杀,接二连三的,听说有时候甚至都没有间隔,连着两天都有人自杀。
大家现在都谣传,说南陵城肯定触怒了上天,所以降下怪物引诱南陵城的百姓,让他们发疯,让他们自杀。”
迎着盛夏看过来的疑惑目光,上官云霓继续出声说道。
“我好像前几日也隐约听父亲提过,听说已经死了六七个人了。”点点头,宋相宜接口出声,又忍不住感叹道:“怎么一下子有那么多人自杀?是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么?”
“云霓你刚刚说发疯?”黛眉轻蹙,盛夏出声问道。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一定不仅仅是“自杀”这么简单。
停下手里的活计,上官云霓想了一下回答出声:“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那天父亲和大哥在聊天被我听到了,我没有细问,就听到大哥说了一句,那些人都有点儿发疯。
我觉得这事儿似乎不太对,才与你说说的。”
上官云霓的话让盛夏心里益发觉得不对,但瞧着她们两个人也不像知道太多的样子,便简单说了两句之后,就岔开了话题,自己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差人去南陵城问一问叶青。
三人在宋府待了整整一日,直到傍晚夕阳西沉,盛夏才回到了将军府中,迎面,看到了负手立在廊檐下的的言涵。
“你……又是翻墙进来的?”盛夏无奈。
“嗯,你怎么知道?”跟着盛夏进了屋,言涵出声问道。
“我一路从大门走进来,都没人跟我通传一声安王殿下嫁到,显然他们都不知道你在我的院子里。”
盛夏回房,换了件舒适简便的衣裳。
“怎么就不能是我不让他们通传,想给你一个惊喜?”言涵立在一旁倒茶。
“一来是因为跟着我的小丫鬟看到你时,脸上很惊讶,二来,是这府里的人向来只听我和父亲的。”
接过茶坐了下来,盛夏挑眉出声。
盛将军府上的下人并不算多,但都是个顶个的忠心耿耿,所以她才敢让言涵一次次的翻墙来到将军府,而不用担心自己府里的人会说出去。
“有忠心的人在身边是最重要的,盛老将军常年不在京城,还能将府里的人做到如此,我改日定要当面取经讨教。”
点点头,言涵对这一点很是钦佩。
莫说是言毓身边的暗卫前阵子出了那么档子事儿,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那安王府里百分之百的全都忠心耿耿。
“夸我父亲的话,你还是当面说得好,我可从来不会做传声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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