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让的温柔通透令盛夏的心中益发有所愧疚。
抬头看着他那温和沉静如常的面容,她动了动双唇,终究是将那些已经到了嘴边劝说咽了回去。
秋水明眸微微垂下,她点了点头,轻轻地道:
“嗯,那你日后要多加小心了。”
自己日后,也要更加小心的护着他了。
日光流转,转眼已是夕阳漫天。
站在廊下看着远处似火烧般翻滚的云霞,百无聊赖的盛夏端着新沏好的茶水细细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当初想要去找苏清让究竟是为了什么。
似乎,是想问问他那天的唐婉凝为什么那般反常且疯狂吧。
自己,还真是善忘啊……
对自己的记性无语万分,盛夏回屋瞧了瞧那滴水铜壶算了下时间,便收拾了收拾自己松下来披散着的长发,掉转脚步离开了盛将军府的大门——
她隐约记得,一起吃午饭的时候苏清让曾经提过,傍晚的时候他要给户部的一个同僚送件东西,而那个同僚似乎就住在离盛将军府并不算太远的四平街上,自己这个时辰出门溜达过去,兴许还能同他遇到。
于是一路闲逛着向四平街走去,盛夏瞧着京城市坊里那依旧热闹的样子,不由得感叹了几句京城的繁花似锦。
若是什么时候,北疆那边的城镇也能如同京城这般热闹发达就好了,那样的话,边疆的百姓应该也就不用再遭受无穷无尽的战乱之苦了,而为了边疆百姓征战一辈子的父亲,也就能够放心的歇一歇了。
在心里胡思乱想着,盛夏走到街巷的拐角处无意间抬头,一个清俊而熟悉的身影便毫无预兆的闯入眼帘,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庞,那身影便已经钻入一辆马车之中消失不见。
几乎是无意识地看了一眼那马车上的花纹标记,她方才发现,那马车竟不是安王府所有,可那藏蓝色绣锦的轿帘,四角缀着的鎏金圆珠,还有那打磨的油光水滑的乌金木车辕,都明明白白地彰显着马车主人的身份不凡。
大概,又是京城里的哪家权贵重臣吧。又或者,压根儿就是个王爷侯爵,毕竟,先皇的儿子也不止大家耳熟能详、明光闪闪的几个。
站在原地愣愣地想着,盛夏连那马车从身边不远处擦肩而过时,那掀开的轿帘内向自己望过来的征询目光都不曾觉察。
“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我可以理解为是你专程在等我吗?”
和煦的嗓音自身后响起,盛夏回神儿转头,果然看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个人的含笑脸庞。
“你的理解没错,我还真是跑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的。”唇边带笑,盛夏出声说道。
“那你运气还不错。”苏清让唇角上扬。
“嗯,是挺不错的,”起了玩笑心思的盛夏,脸上的笑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然后便是眼明手快地伸手拦住觉察不对就要后撤的苏清让,“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八卦一下的。”
“找我听八卦?”被拦了去路的苏清让越发觉得事有蹊跷,看向盛夏的目光里也配合着带了几分警惕,“你瞧着我像是一个喜欢听人是非的人么?”
“苏侍郎为人月朗风清,自然不是那种喜欢在背后议论旁人是非的人,”皮笑肉不笑,盛夏的夸赞丝毫没有走心,“但我也知道,苏侍郎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京城之事了如指掌,所以,我这也算是虚心求教。”
秋水明眸诚恳万分地看着苏清让,盛夏说完这番话竟是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鼓起了掌——看来,自己近日学习穆峄城的厚脸皮又颇见了几分成效,就是不知道他知晓之后,会不会为自己的进步倍感欣慰。
“你……说吧。”盛夏的反常令苏清让忍不住地向后退了两步,只是唇边那强忍着的笑意已是快要掩藏不住。
“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唐宰相家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见到苏清让开口,盛夏便原原本本地将前些日子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他,末了,还不忘抱怨着嘟囔一句,“这个人,真是奇怪得很。”
然而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苏清让的沉默。
抬眸瞧着苏清让那难得沉默且斟酌的面色,盛夏的心底里不由得响起“咯噔”一声,然后便再没了方才那玩笑的心思。
“大概,是同安王言涵近来忽然对她十分冷淡有关。”沉默片刻,苏清让终究是说了实话,“我听到消息的时间,差不多是你找我去枫叶村调查案子前两天的事情。”
那天应该也是个傍晚。
许久不曾与言涵见面的唐婉凝精心打扮一番,便带着自己贴身的小丫鬟来到了安王府的门前,想要如往常一般进到王府里面去等着言涵归来,好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她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吃了个闭门羹。
无论她如何表露自己唐宰相府三小姐的身份,安王府守门的小厮侍卫就是咬死了没有令牌便不许踏入王府半步。
几番争执不下,唐婉凝方才悲哀的发现,这么久以来,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安王府的一枚令牌,哪怕,只是最低级别的出入王府的令牌。
可向来趾高气扬的她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尤其是自从她与言涵不日将要完婚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之后,她在心里便早就以安王妃的身份自居。
眼下被安王府的下人拦在了门外,她又哪里肯乖乖的打道回府?
于是便同那守门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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