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格子间的卫生间里,宁婉鱼的表情很茫然。
侧头看向旁边干净的墙壁,不知道要在这里坐上多久。
腿有些麻,针刺般的又痒又疼,她垂下目光,抬起右手用力的捶了捶。
正打算站起来时,手机滴滴两声传来短信。
左手探向裙摆下的衣兜,掏出手机。
点开屏幕,跳进眼里的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宁婉鱼,你真想感受一下硫酸的味道吗?”
又是恐吓短信?
这两天,宁婉鱼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到了,她一律选择漠视。
正要收起手机,手机屏幕上又亮起一封匿名邮件。
点开,是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竟然是她的婉园。
照片里,属于她的那张大床上的床单被泼了血,红艳艳的诡异狰狞。
床单被子被撕的七零八落,破碎不堪的出现在眼底。
宁婉鱼微弓的身体一阵僵硬,挺的笔直,双手按住手机,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她正要起身,短信再次传来,这一次的口气很阴冷。
“告诉我箬儿在哪?再不说,我会让你尝尝硫酸的味道。”
宁婉鱼冲天翻个白眼,只当这是杜箬儿的疯狂粉丝玩的威胁游戏。
三年前,她也曾被这样威胁过,让她滚,让她离开龙耀阳。
比起其它人,其实她更想找到杜箬儿,比任何人都着急。
提好裙摆,冲水,推门走出格子间,去洗漱盆前洗手。
从旁边的格子间里走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感觉像是霉味,又像是好久没洗澡的味道。
出于礼貌,宁婉鱼没去看。
不管是因为丑,因为胖,因为残疾,还是因为任何原因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去,那种感觉是非常不舒服的。
宁婉鱼在烘干机下烘干手,背对着那名女子想着杜箬儿的事。
她的身后,披头散发的女人唇角微勾,露出冷笑。
指甲里全是黑泥的手指探到裤子里,从里面扯出同样脏污的玻璃瓶。
“宁婉鱼?”
门口,有人叫她。
宁婉鱼看过去时,刘梓韩迅速朝她跑了过来。
想起那次在监禁室里她对自己说过的话,以及她和龙耀阳的关系,宁婉鱼面对她时很难和颜悦色。
“你怎么也在这里?别告诉我我们只是恰巧碰到?”
今天的宁婉鱼,不再像那天那样崩溃,无助。
毕竟在监禁室那样的环境下,人的心理都会产生不安因素,更何况宁婉鱼还做过牢,对那种封闭的四方型空间本就有阴影。
被她这么问,刘梓韩也不隐瞒,开诚布公道:“我刚才在商厦里看到你,跟着你过来的。”
宁婉鱼烘干手,转身就要走,被她一把攥住手臂。
“听说你和叔叔去找杜箬儿的下落了,怎么样,有进展吗?”
听她叫叔叔,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宁婉鱼冷下脸,松脱手,向后退开一步冷淡道:“没有。”
刘梓韩摸摸唇角,看着她,像在思量着她这话里的真实度。
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被头发挡住脸的女人,她正在洗手。
刘梓韩觉得怪异,不禁多看两眼,之后又把目光对回来。
吐出一口气,泄气道:“你还不打算供出她吗?宁婉鱼,你现在只是暂时被保释,一旦发现杜箬儿的尸体,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有监控为证,她最后见面的人可能是你,你有那里的房卡,而她的手机也在你的公寓里找到,再加上你和她还有叔叔之间有感情纠葛,杀人动机也有了,到时候你百口莫辩,后果真的很严重,你还要固执吗?”
宁婉鱼迈到卫生间门口的脚步攸然停下,漠然的回头看着她,又抬步往外走。
刘梓韩皱着眉,向前追出几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
“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宁婉鱼回身,目光扫过等在卫生间外的男人,冷眼说道。
刘梓韩追出来,站在她的一步距离内。
目光阴鸷的都能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宁婉鱼,你到底是尖是傻?万丽娜做了那么多错事,甚至抢走你心爱的男人,你真是圣母转世啊还是怎么样,竟能容的下她,还要替她顶罪,保护她,你确定你的脑结构真的没问题吗?”
“我是尖是傻就不牢你费心了,刘小姐。”宁婉鱼懒得和她多说,转身就要走。
刘梓韩却不放过她,又追了上来,咄咄逼人道:“你这么纵容她,就不怕她会害了更多的人吗?你这是助纣为虐,是自私,杜箬儿就是牺牲品,你确定她现在还活着吗?”
刘梓韩的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箭刺进她的心脏。
攸然回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的紧张,刘梓韩看的到,站在她们身后的路乔当然也看的到。
他一直在盯着宁婉鱼,注意她每一个表情眼神的变化,正在研究她。
不得不说,她对万丽娜的偏执保护的确是一种病,一种近乎于强迫症般偏激的病。
刘梓韩冷漠的转开头:“你不是不在意吗?你不是只是自私的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吗?”
刘梓韩扯着衣角,正色的看过来,逼迫的嗓音低沉一度,迈进到她面前道。
“宁婉鱼,我倒是真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万丽娜对叔叔下手了,你会怎么做?还是这样肆无忌惮的为她遮掩,置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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