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吃瓜群众不是一般人,而是威武不屈的西西阁的人。他异常的淡定,又清脆地咬下一口黄瓜道:“cuī_qíng_yào啊,人皮面具啊,都是证据,你怎么解释?”
“没错,这些证据已然应证了本宫的猜想。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洛煜转过身,面向群众道:“皇叔突然收到邀请,对方用天天的物件儿引起皇叔的注意,成功地把皇叔吸引了过来。而休宁郡主,你一早就在这埋伏好了,为的是缠住皇叔,也为了你那一己私欲,不惜牺牲个人名节。想必那幕后主使之人,定是许了你不少好处吧?你看你这一头秀发,可是比之前的更加油光焕发呢。而这幕后主使之人,才是真正请动皇叔来这喝酒之人。休宁郡主,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把那个指使你的人说出来?这样恶意损害皇叔名节的罪过,本宫可以特许你将功补过,从轻处置。”
啪、啪、啪——
洛璟收起了折扇,鼓起掌来,“哈哈,太子殿下果真是明察秋毫啊。”
不过念慈馆一事,洛煜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今晚一事,又能如何呢?
哼,常年卧病在床,就算是太子,也和久居深宫的无知女人有什么本质区别?就算猜透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有支撑理论的人证物证吗?
就算有物证,那也是指向休宁啊。
所以洛璟偏头,大方地笑着,对休宁道:“休宁郡主,你怎么说呢?”
洛璟虽然是随和地笑着,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休宁能感觉得出来,他的眼神里却迸发着刀子一般的目光。
只对视了一眼,休宁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洛璟一早就把她当成了弃子!今晚一事,无论暴露与否,承担风险的人都是她休宁,而洛璟,则是那个坐收渔翁之利之人!!
“哈哈……”怒极了的休宁反笑了,“仅凭太子殿下一段臆想,和几个可能原先就有歹人准备好的,用来诬陷于我的物件,就要给休宁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但是您是太子殿下,而休宁只是一个异姓郡主,您已经这样说了,又制造出来了一系列的证据。休宁还能说什么??”
休宁的话是对洛煜说的,眼睛却是恶狠狠地盯着洛璟的。
二皇子这样一个人,是不会留一个随时有可能把他抖出去的人存在的……既然横竖都是一死……
休宁突然掀开被褥,跳下了床,身手敏捷地,一把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既然此时此刻,无论休宁说什么,都是无人能相信的,那休宁只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只可怜我那爹爹,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他独自养育了十六年的女儿,明明是被自己心仪之人骗来了这里,死前还被这世间歌颂的战神王爷夺去了清白,却得不到她那应得的名分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带着罪名入地府!哈哈,哈哈……”
既然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掉!这也是她答应洛璟的原因!既然她得不到御亲王,也绝不会让凤弥天坐拥这样完美的男人,好过了去!
休宁突然邪笑了起来,眼神幽幽地看着洛璟,道:“不知道这样一具冤魂……地府收不收呢……不收的话……”
哗————
刀剑没入皮肉的声音,紧接着,鲜红的血花,尽对着洛璟喷涌而出。
洛璟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他负手而立,一手迅速展开了折扇,挡住了要喷在他脸上的血花,脚步轻盈倒后一滑,但是依旧沾上了些许赤红的鲜血。鲜血在他的锦衣华服上,立刻弥散开成了一朵朱丹曼珠沙华,仿若来自休宁的诅咒。
“啊!!”围观的女子,和不少的男子,纷纷尖叫开来。显然他们从未亲眼见证过死亡,那样的鲜红,勾起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慌。这会儿他们才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两位看似性子最为平和的皇子,却拥有着掌控平民生死的大权!
没有人再敢看热闹,人群立刻散了。
只有那个无聊的西西阁的人,依旧靠着门框,吃着黄瓜,仿佛有了休宁这一出“下酒菜”,他吃得更香了。
洛煜眉头紧锁,他完全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一步,甚至让他有一种……是他逼死了休宁的错觉。
他的心里有些难受,甚至有些自责。
能把休宁逼到这一步,一定是洛璟抓着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把柄。
呵呵,连休宁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忘了?以他二哥的手法,如果没有皇叔的依仗,休宁跟他合作了这件事以后,又还能活多久?倒还不如好好利用一把自己的死,来搏一把她爹爹的未来。
这样想来,休宁倒也是一条敢作敢当的“硬汉”。
所谓死者为大,居心叵测之人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场“醉氤楼之约”一事,终以休宁的死收场,后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个迷。
人群散尽,洛璟裙袍一撩,面无表情地离去了。
那个吃瓜群众,招呼着醉氤楼的其他人员,淡定地开始了清扫工作。也有部分人,协助洛煜的随从,把休宁的遗体送回了赵王府。
也不知道天天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洛煜又移步去了御王府。
但是御王府却大门紧闭,他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有一个门房出来。
当时凤弥天刚被洛炎弋接回府,还昏迷不醒,槿溪正在紧张地急诊着。御王府上下的人也是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着洛炎弋的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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