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车厢内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道路两旁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车厢外车与车之间碰撞剐蹭还有司机们的叫骂声。
车后面有警车开始呜嗷呜嗷地咆哮着,随车的警察拿着扩音器在后面高声的劝告着,还有头顶前上方,有小型的飞机正扬着空气中的尘埃,盘旋在低空中。
“盛先生,我不知道我今天到底哪里得罪了您,我向您道歉,我只想生活得简单平凡一些,不想受到这么多人的瞩目,求求您冷静一下。”
盛先生?
您?
他就这么不受她待见,那个同xing恋就这么能够满足她?
从复杂的最低哇的生活,一步步靠着自己的努力跟打拼,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的艰难,每一步都烙印着血一般的痕迹,能够爬到如今的位置。
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够体会与品尝。
他懂得隐藏自己的痛苦,用骄傲来伪装自己的脆弱。
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向任何一个人轻易的低头,他隐忍,他不想示弱。
然而已经的结果却是在承受着这个女人一次一次地将自己彻底干净地从他的身边择出去。
过去的他是多么的求之不得啊,但是此刻他为什么会感觉这般的痛苦。
他就像是一只原本鼓满气的气球,有人突然松开了袋口,一丝丝地抽出他身体里面的空气,让他整个人莫名地感觉到空虚。
“好,你觉得我无法给你平凡的生活,那秦松就可以吗?他就可以让你的生活变得简单吗?”
有些话仍然是超越了理智的范畴从他紧抿成线的唇瓣中溢了出来。
“啊?”
亦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不觉得如此疯狂的情况下适合讨论这种长远的问题。
但她还是不愿意去激化秦松的情绪,而后含混不清地应道,“……嗯。”
“昨天晚上你们俩住在一起?”
“这应该不关……”盛先生您什么事吧。
当亦舒接收到盛淮南飞过来的凌厉地眼刀子的时候,还是只能乖乖地配合着,“嗯。”了一声。
吱——
啊——
车子像是一头迷失了方向却仍不断向前狂奔的狮子,顶级的塑胶车轮与粗粝的地面相互摩擦,撩扬起漫天的浓黑烟雾,仿佛在他们车周围建起了一个屏障,跟外界隔绝了开来。
亦舒下意识地将脸整个地埋在了自己的双臂间,发出惊恐的叫喊声。
整个空气就像是冬天里铺在湖面上的稀薄脆弱的冰,仿佛随时都有着断裂覆灭的危险。
恰在此刻,一道手机铃声,就像是刀子一般,划破了裹在他们周身的那层密闭的薄膜,让亦舒蓦地惊醒了过来。
她蓦地抬头,朝着前方看了过去,车子朝着旁边的护栏快速地冲刺了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车头与护栏还剩下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的时候,亦舒猛地朝着方向盘的方向扑了过去,抓着方向盘猛力地转了个方向。
铮亮的车身在阳光下滑过一道刺眼的光,摩擦着护栏闪出火星子,却也让他们险险地躲过一命。
就在亦舒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车头再度像是失去控制地朝着旁边的花坛隔离带上冲过去。
“松脚,快松脚啊。”亦舒哭吼着,她感觉此刻自己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无意识的行为,视线紧紧地盯着前方,双手不断快速地转动着方向盘。
“踩刹车,求你,快踩刹车。”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车的静谧。
盛淮南就像是一个生命的交托者,邪魅的桃花眼眸深深地罩着此刻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的亦舒,他这才发现这个背影似乎从第一次相见便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熟悉,就像是生来便有了一般,早就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然而,他此刻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
因为她已经将自己的一生交托给了其他的男人。
既然无法在一起,未来还要看着她痛苦,何不提早结束这一切呢。
他从未感觉自己的心如此平静过,岑薄的嘴角挂着最为安逸的笑,他缓缓地阖上了眼眸,将一切都交给了心。
空气中浮动着微微的体香,那是独属于亦舒身上的,是无数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午夜梦回是萦绕在他鼻端的香味。
不,不对,这味道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变得轻飘飘的,仿若一粒尘埃,安然地听从着命运的安排。
既然不能在一起,其实能够死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感觉。
车子在亦舒慌乱的cao控下,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疾驰着。
亦舒此刻竟然有些感谢大学里的自己,感谢她自己将大学里那段空闲而寂寞的时间给利用了起来,去学了驾驶这门技艺。
这才在此刻发挥了该有的作用。
她把控着方向盘,不敢朝左多一些,不敢朝右多一些,一直做着直线运行。
却全然没有预料到,笔直的这条路却是往山上开。
‘锦瑟,我终于明白你说的那种感觉了,原来真的有一种叫做命运的交缠,宛若连理枝一般,相互依偎交缠,不管任何一方离开对方,似乎都不能生存下去了一般。’
‘但是一切发现得都已经太晚了。’
车子终于还是来到了山脚下,这里再没有任何可以作为选择的路了。
亦舒只好将车开上了山坡。
但终究是因为速度太快了,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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