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野……锦瑟啊。”有些话刚从她的嘴里冲口而出,一想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便又重新改了口。
一听到锦瑟的名字,就像是齿轮落进了凹槽一声,只听得心底里响起了吧嗒一声,纹丝合缝了一般,有些猜想得到了落实。
她感觉到此刻手心中满满的全是汗,十指交缠间,骨节渗出森冷的白,她故作镇定的问,“为什么要跟锦瑟说啊。”
“听说他跟那个叫做盛淮南的医生是好兄弟,现在其他的医生对逸冰的病情全都束手无策,大家都说如果能够请到盛淮南医生,那么逸冰就有希望了。”庄梦蝶说道这里,一把激动地抓住了凌乔的交缠在一起的手臂。
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哀求,“我们真的是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了,但是那个盛淮南医生就是不肯见我们,所以……乔乔,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说着那眼泪就像是从高山上流畅下来的溪水,源源不断地从脸上上流淌而过,砸落在庄梦蝶的手背上,渗透进了凌乔的肌肤上。
凌乔惊了一下,想要将手从庄梦蝶的桎梏中抽离,却不想她的一动,却引得庄梦蝶更大的反应。
她手指死死地扣着凌乔,眼神中透着慌张,倒是带着一点病急乱投医的意味,“难道这点事情你都不愿意帮助逸冰?”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凌乔直觉上并不想让陆逸冰出事,毕竟过去他对自己并不薄。
“真的吗?”庄梦蝶暗如死灰的眼眸中像是聚集了星辰的光芒,一下子亮了起来。
“嗯。”凌乔点了点头,终究还是问出了心底里的一些疑问,“逸冰出现这么大的重创,有没有找出事故的原因,警方是怎么说的?”
听到凌乔这么问,庄梦蝶刚刚恢复了光彩的脸上再度黯淡了下来,“没有,那一带本来就是比较偏僻的,根本就没有监控摄像头。一切都只能等到逸冰醒过来,才能有一个准确的论断。”
凌乔不死心,仍然追问道,“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其他的说法吗?比如说用技术的手段,或者是别的什么方法,分析出来事故的大概原因。”
“有倒是有。可是我根本不相信,逸冰他开车素来很小心,别说这么大的事故了,就连刮擦这样的小事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那天会这么失控呢,而且用警方的说法,他那天明摆着就是去求死嘛。”庄梦蝶越说越激动。
“求死?”凌乔试图聚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努力地去回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记得那天陆逸冰情绪的确是很激动,把他生拉硬拽地拖到了车子里,然后是发动车子,车速很快,嗯,是的,那天他的车速真的是快得吓人,然后呢,然后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凌乔抽出手来,用力地猛砸自己的脑袋,然而奈何她怎么努力,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仿佛那一段记忆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难道是她,是她害得陆逸冰出事的?
突然,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一种未知的恐惧紧紧地抓住她所有的神经。
凌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里走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她感觉此刻的自己思绪完全的放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陆逸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昔日里温润尔雅,总是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居然像是个活死人一般,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手指上带着检测仪器,才只有半个月不见,脸颊完全的凹陷了进去,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刚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的一般。
眼皮重重的磕着,浓密的眼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下重重的青色。
冰薄的唇瓣上完全找不到一丝血色,干涸的仿佛随时有皮要从上面翻出来一般。过去棱角分明的下颌,此刻被密密匝匝的青渣子给覆盖住了,整张脸上有好几处还未完全好全的疤痕,整个人看起来颓败而萎靡。
现在外面的温度达到三十多度,可是病房内陆逸冰的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
就在她跟庄梦蝶站在加护病房外的时候,有护士正好出来给他坐日常的按摩,那从厚厚棉被下伸出来的手,竟然消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层皮松松地包裹着骨头。
一根根手指就像是骨节分明的竹竿,硬硬地叉开来,苍白的皮肤就像是永远照不到光亮般。
会让人不自觉地想到恐怖电影里,那些披头散发的毫无血色的鬼魂。
凉飕飕的阴气蓦然间从四面八方从外面钻进了车厢,凌乔将自己完全地蜷曲了起来,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膝盖,将自己整张脸埋进了双腿之间。
然而,即使是这样凌乔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仿佛连血液也结了冰,整个身体就像是要被冻住了一般,就连牙齿都开始上下打起架来了。
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顾宇终于感觉到凌乔的一样,扭过头,朝着后面的车厢凝过去,这一看他吓了一跳,凌乔整个人打着寒颤,可额头上身上却是在不断地冒着冷汗。
一件不算是很薄的圆领娃娃衫,已经湿了半身,紧紧地裹在凌乔的身躯上。
“凌小姐,凌小姐。”顾宇吩咐属下将车停在了路边,这才跳下车打开后车门。
因为身份有别,顾宇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站在车旁边关切的看着凌乔,试图想要用声音拉回凌乔的意识。
也不知道顾宇叫了多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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