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一听到里面的动静,瞬间皱起了眉头。原本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他就倚在屏风边远远的看着陆辰星,说了一句:“没多大事,这是解药起了反应。”
他这话一出,一直着急上火的左承悦这才好受了一点。
她扶着陆辰星,也不嫌弃陆辰星呕吐,而是心疼的道:“可是他这个样子,看着很痛苦。”
封寒淡淡的道:“将融入他骨血的毒生生从体内拔出,当然会痛苦。我早就说了,下毒之人不但想要他的命,还想要狠狠折磨他。这毒,会让他吃些苦头。”
左承悦无言了,只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心中恨不得将那下毒之人千刀万剐了。
陆辰星上半身悬在床沿,不断的发出呕吐声。但是他这些时日根本什么也没吃,全靠着封寒的丹药续命,如今哪里还吐的出什么东西来?
吐出来的,都是一种暗红色的液体,有点像是他身上被放出来的血,散发着恶臭。
一直等到陆辰星吐无可吐了,他的身子都还在痉挛着,紧闭的双眼不自觉的流出眼泪来。
左承悦心疼的手抖,盯着陆辰星这个样子眼圈都红了。
陆婳碰了碰身边的封寒,道:“师傅,能不能让他不要这么痛苦?”
封寒一看陆婳的脸色便知道她这是心疼了。
原本就心疼陆辰星,后来又在陆辰星的身上发现了那个玉坠子,这孩子对她来说,就更加的与众不同了。
现在的陆辰星,与她不仅仅是陆家唯一的血脉后人的关系来了。
封寒沉默片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来,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递给陆婳,说:“让他吃一颗,应该会好点。”
陆婳伸手抱了他一下,这才接过丹药走过去给陆辰星吃了下去。
陆辰星吃下去之后,果然好了一点,没再痉挛的那么厉害了,整个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左承悦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偏头看着封寒,道:“多谢国师大人。”
封寒没应。
他这般尽心尽力的帮陆辰星,可不是为了左承悦,而是为了陆婳。
要是谢,也应该是陆婳来谢自己才是。
左承悦见他不答也不纠缠,习以为常了。
她站起身来,开始动作麻利的整理那些脏污。
最后又打了水,将陆辰星好好清洗了一遍,换了衣裳,甚至连床单被褥都统统换了一遍。
她心中清楚,若是不这样,国师大人是不会靠近这个屋子的。
果然,在她整理完之后,封寒才走进来给陆辰星把脉。
他放下陆辰星的手,说了一句:“解药还是有作用的。等着吧,他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
说罢,也不管左承悦欣喜的表情,转身就走,好似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若躺在床榻之上的人不是陆辰星,他真的打死都不愿意进这个屋子的。
一出去,封寒便将自己身上的衣裳鞋袜全部换了个遍,原来的统统扔掉。
陆婳习以为常,眼睛都不带眨的。
比之许多年前,封寒的变态洁癖已经好转许多了。
要知道,当年的国师大人出行脚下可都是必须铺上红地毯的。
想起自己一遍一遍的打扫观星楼,想起那些年被封寒的白手套支配的恐惧,陆婳就有种想把封寒打一顿的冲动。
封寒的洁癖,简直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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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星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深夜。
彼时万籁俱静,整个陆府没有半点声音。屋子里有微弱的烛光,偶尔有噼啪的声响。
陆辰星先是茫然,后才感觉到全身的酸痛。
他脑子有些糊,喃喃的道:“不就是过个洞房花烛吗?顶多激动了点,不至于如此吧?”
他这个样子,怎么好像是被榨干了一样?
他一个身体康健的大小伙子,一个洞房花烛夜就被放倒了?这简直是耻辱啊!
他的小声嘀咕惊醒了坐在床边的左承悦。
左承悦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对上他睁开的双眸的时候,陡然间惊呼了一声,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左承悦扑到床边,视线紧紧的盯着陆辰星,好似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有没有哪里疼?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说着说着,忍不住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天知道,她这些时日到底有多么的恐惧。
她害怕,害怕陆辰星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陆辰星看着左承悦,皱了皱眉头,开口问:“你怎么这么憔悴了?”
难道是昨夜自己做的太过火,让她难受了?
不至于吧……
左承悦听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连连摇头,说:“我没事,我没事的。”
陆辰星:“……”
陆辰星看她不停掉眼泪,心中忐忑无比。
他们本是新婚夜,左承悦按理来说该高兴才是,怎么哭成这样?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表现的不好,让左承悦失望了。
毕竟自己如今这浑身无力全身酸痛的感觉……看起来好想不太行?
他盯着左承悦,想了又想,试图补救一下。
“那个,你别哭了。”陆辰星说这话的时候耳尖都红了,很是有些难堪,却还是艰难的道:“我若是让你不舒服了,我以后一定改。还有,我、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强的,结果没想到会这样。那啥,我以后一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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