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霸心底也来了气——你大马金刀,像个皇帝那般坐着算是咋回事?
我张天霸才是青牛村的村长,本村的‘土皇帝’,你在外面再怎么‘吃得开’,再牛逼,到我地头上总得给我这‘土地爷’几分面子吧?
身为地头蛇的张天霸,老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眼看着便要发作。
卓东来暗道一声糟糕,忙用眼神制止,嘴角一阵牵扯抽动,看他搞笑的模样,像是羊癫疯发作似的。
张天霸一忍再忍,才将火气压了下去。
卓东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刀哥,关于那棵树......”
“砍树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负责这里的安全!”刀哥面无表情地说道。
“安全?”张天霸呵呵一笑,他是青牛村的村长,就算要维护村里的治安和村民的安全,那也是他张天霸的职责。
“刀哥的意思是,他只负责他们这十一人的安全,确保此次行动的顺利完成。”卓东来忙解释道。
“谁要敢坏事......哼!”刀哥冷哼一声道。
张天霸感觉自己村长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刀哥这句话,隐约有威胁他的成分。
“这里的村民,我保证不会有问题,可我不保证别的意外......负责我们青牛村治安的片警童警官,有时候也会带上联防队员到村里巡视的。”张天霸道。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对策,童警官和他是有交情的,他万一要是来村里,张天霸自有办法稳住他。可现在,见刀哥这般狂妄无礼,张天霸有意将他一军。
“警察?”
刀哥突然笑了,刀削般冷峻的脸上,突兀出现的那一抹冷笑,极为瘆人,卓东来脸上惨白,比见了鬼还可怕。
“莫说是普通警察,来一队特警,只要敢坏我的事,也让他们有来无回!”刀哥冷笑不已。
张天霸却是头倔驴,见刀哥牛皮吹得没边儿了,不顾卓东来‘羊癫疯’似的暗示,道:“老兄这牛皮吹大了吧,警察你也敢动?”
刀哥被长发遮掩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两道寒芒,卓东来暗道一声不好,知道刀哥生气了。
——连王总都得恭恭敬敬伺候着的主儿,绝逼是个狠角色啊,他真要发起火来,必须是血流成河啊!姐夫啊姐夫,你个驴脾气的老土鳖,咋两百五十万还堵不上你这张臭嘴呢!
“嗒嗒嗒!”
房门轻轻敲了几下,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子,面露微笑走了进来。
“哎呀......黄工,正想找你呢!”
卓东来一看到有人进来,知道一场危机算是躲过去了,他激动得眼泪花花,比看见了亲爹还高兴。
此人名叫黄有发,是‘王总’家具公司的技术人员,卓东来喊一声‘黄工’,以表敬意。
刀哥和他几名手下负责‘安全’,真正负责砍树,再将树运出大山的,是这个黄有发!
“怎么跑刀哥房里来了?走,去隔壁我屋里,咱们详谈。”黄有发嗅出了屋里紧张的气氛,笑了笑说道。
卓东来感激地看了‘黄工’一眼,激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刀哥,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早点休息,再见!”
卓东来又鞠躬又作揖,然后拽着张天霸,像躲避瘟疫一般逃出屋去。
......
在黄有发身上,张天霸终于找回了在‘刀哥’那里丢失的尊严与尊重,黄有发始终面带微笑,一口一个‘村长’,张天霸很是受用。
“这棵老树,世世代代就在我们村子里,就这么随随便便砍了,村民恐怕不会答应。”张天霸将话题引向了正题。
张天霸比谁都急——两百多万的巨款啊,这个破村子他呆腻了,这个破村子他也当腻了,他嘴上说只要能到镇子上买一套商品套房就满足了,其实他内心还是渴望去县城住大别墅的!
“它好端端活在那里,村民们当然不允许砍掉,可万一......我是说,万一它死了呢?一棵死树,一棵枯木,对村民来说,也就能当柴烧,对不对?”黄有发笑得很灿烂,也很贱。
卓东来一下明白了黄有发的意思,抚掌大笑道:“妙啊!黄工此计甚妙!”
“到时,我再以木雕艺术家的身份,花上几万块钱把这棵已经死掉的枯树买下来,只需张村长点头,村民们家家户户都能得到一笔横财,相信他们不但不会反对,还要感谢村长你,为他们争取到了不劳而获的福利呢!”黄有发道。
三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大笑了起来。
“怎么让这棵金丝楠古树,在短短几天之内死掉呢?”
笑了一阵后,卓东来首先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
张天霸道:“这还不简单?用滚烫的热水,浇在树根上,没几天就死了。”
为了那笔巨款酬劳,张天霸没少开动脑筋。
黄有发却笑着摇了摇头,否决了张天霸的建议。
“村长的法子虽好,可也有弊端。比如说,滚烫的热水浇灌在树根上,不但对树根有极大损害,影响树根制作根雕,还会对金丝楠的木质产生巨大的伤害,如此一来,这棵树的价值至少下跌百分之三十......”黄有发笑着说道。
他是个行家,南都林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进入王总的家具公司之前,在市林业局工作。对花草树木的习性,比村长对寡妇的习性,了解得更深,更透彻。只可惜,他为了钱,走上了邪路,辞去了林业局的‘铁饭碗’,被王总以年薪三十万挖到了公司,成为其手下的一员悍将。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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