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小武!”
舅甥二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泪湿衣衫。
这时候,屋里又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的黑胖女人,如同母夜叉转世一般,她看着门口抱头痛哭的陈老实和江小武二人,大着嗓门喝道:“挨千刀的,在家门口嚎什么丧啊!”
听到身后的喊声,陈老实吓得一哆嗦,满转过身,讨好地说道:“梨花,这是我外甥江小武。小武,这是你舅妈,张梨花。”
梨花?好一支梨花!
“舅妈......”
江小武傻呵呵地喊了一句。
“这就是你常说的,那个失踪好些年的外甥?”张梨花上下打量着江小武,像是警察在审视一名小偷。
“陈老实,你个挨千刀的,没认错人吧?这么些年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怎么突然冒出个外甥来?”
张梨花对江小武似乎并没什么好感,江小武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亲情,只有不加掩饰的怀疑和厌恶。
——入赘这些年,舅舅的日子恐怕很不好过啊。
虽然,陈老实对江小武这些年的行踪也是满心好奇,但他现在却没有多问,只是用肯定地口吻说道:“我不可能认错,这就是我外甥小武!”
张梨花了解陈老实的脾气,他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但执拗起来,比任何人都执拗,就是个一根筋,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且不说陈老实是不是认错了人,总之,她是真心不欢迎眼前这个邋里邋遢,像个乞丐的年轻人——山里人家,本就过得清苦,再多一张吃饭的嘴,还让人怎么活?
“别杵门口了,进屋说话。”
张梨花心中虽不喜,但总不能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甥’总站在门外面,这会让邻居说闲话的,尤其是张癞子那张破嘴!
三人进了小屋,屋里光线昏暗,家中布置很简陋,桌椅灶台,两间卧房,仅此而已。
陈老实给江小武做了一碗疙瘩汤,看着大外甥呼啦啦吃得香,他坐在一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黑土豆一般的张梨花,则是一脸的嫌弃。
江小武本想给舅舅一大笔钱,让他这辈子衣食无忧的,可看着这位‘舅妈’,江小武顿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装傻。
江小武狼吞虎咽,像是三天没吃过东西的样子,吃完一大碗疙瘩汤,抬起头就对着陈老实和张梨花傻笑。
“嘿嘿嘿......”
江小武笑得比傻根还傻。
“老实,你这外甥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笑起来怎么跟村头的傻二狗子一模一样?”张梨花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憋(别)胡说!”陈老实吭哧吭哧地说道,他是村里出了名的怕老婆,平时在张梨花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可今天为了江小武,他竟壮起胆子,呵斥了张梨花一句。
张梨花见陈老实居然敢跟自己顶牛,从鼻子里冷哼了两声。
“我可怜的小武娃,小时候可聪明了。他一定是被人贩子折磨成这样的,呜呜......”
陈老实说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老泪纵横。
江小武的娃娃脸上,虽还在傻笑着,眼角却已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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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陈老实收拾出了那间原本存放杂物的房间,给江小武当睡房。
半夜里,隔壁房间传来说话声。
“挨千刀的,你这外甥来得蹊跷啊,十来年都不见影儿,这会儿怎么突然寻上咱家门上来了?”张梨花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武娃爹妈死得早,在这世上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他从人贩子手里千辛万苦逃脱了,不来找我这个舅舅,还能找谁?!”陈老实说道,都已经给江小武找好了理由。
“你说人贩子就人贩子了?再说,人贩子一贩就是十来年?这十多年他都去哪了,在干啥,你清楚不?”
张梨花不依不饶地说道,别看她的人粗气,心却很细,还很多疑。
“我哪个晓得!总之,小武一定吃了很多苦,你可千万别问这些让他伤心的事儿,刺激到他。”陈老实对江小武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
“俺总觉得你这外甥不太对劲儿......他不会是在外面犯了事儿,才躲来山里吧?”张梨花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可疑。
“憋(别)瞎说!小武都这样了,你看他像个会犯事的坏人吗?!”想到江小武呆滞的傻笑,陈老实的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装傻。”张梨花哼了一声道。
“闭嘴!”陈老实暴喝一声,倒是把张梨花吼得一愣。
兔子急了还咬人,陈老实虽是个极度惧内的‘妻管严’,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外甥,他的执拗脾气就上来了。
“陈老实,你个挨千刀的杀胚,这是张能耐了,敢吼我是不是?!”张梨花一愣之后,立马反应了过来,大叫大嚷起来。
“轻......轻点,别让小武娃给听到了。”
陈老实也就维持了五秒钟的‘男儿气概’,见张梨花发飙,马上又压低声音,软了下来。
“去你丫的!陈老实,你可别忘了,你是‘嫁’到我们张家的,再敢吼我,明儿个就带上你那傻子外甥,给我卷铺盖走人!”
张梨花说完,便传出了‘噗通’一声,以及陈老实的低声痛呼,应该是被张梨花一脚从床上踹到了地上。
接着是陈老实的轻语,像是在低声讨饶,接着便安静了下来。
江小武轻叹一声,将被子蒙在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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