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红鲤整整昏迷了三天时间。
三天内,李浮图就守在医院里,寸步不离。
当第三天中午蔡红鲤悠悠醒转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发觉,只不过当蔡红鲤看到他的时候,表现得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移开了目光,望向窗外,无论李浮图说什么,都像是听不到,完全将之当成了空气。
这个时候,姚晨曦早已经带着孩子回到了东海,听闻蔡红鲤苏醒的消息,曹修戈与宋洛神都赶到了医院。
“她是不是不理你?”
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宋洛神仿佛料事如神。
李浮图点了点头,苦笑不语。
“我进去看看吧。”
曹修戈道,作势欲推着轮椅进病房。
“还是我去吧。”
宋洛神开口道:“我们都是女人,我进去,她应该好接受一些。”
曹修戈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也好。”
他们曾经站在敌对阵营,甚至生死相向,如今却似乎又回到了同一阵线,命运之无常,的确让人难以揣测。
宋洛神推门而入,独自进入了病房。
医生已经来检查过,确定蔡红鲤已经脱离了危险,至于此时等同于‘植物人’的状态,那是心病,药石无医,他们也无可奈何。
蔡红鲤伤到的是胸口,听力没有受损,应该已经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可是她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如果不是双眼睁着,真的像是一具活死人。
“学姐,很高兴你能够挺过来。”
并没有去刻意挡住对方视线,宋洛神站在的病床的左边。
蔡红鲤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宋洛神也不介意,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现在对你而言,活着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相反还是一种痛苦,而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可是学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皇锐怎么办?皇锐可是凝聚了穆董事长一生的心血,你难道就打算如此抛弃?”
蔡红鲤仍然一语不发,望着窗口,眼皮都没眨动一下。
“学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整个国家我看得起的人并不多,你一直是其中一个,甚至,在一段时间内,我还一度把你当成学习的目标,可是现在的你,让我很是失望。”
看着躺在病床上曾经商场上的劲敌,宋洛神轻声道:“对于人而言,没有什么是比死亡更加容易的事了,一场大病,一次意外,都有可能夺走我们脆弱的生命,如果不想活了,选个风景好点的地,自我了断,也甚是简单,难得是,在遭遇了巨大打击甚至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时候,如何坚持活下来。”
似乎并不指望对方的回应,宋洛神眼神恍惚,默默呢喃道:“多年前,我也曾想过一死了之,那样就可以逃离这个冰冷无情的残酷世界,可是我却并没有选择这么做。不仅仅是我。而且还有他。学姐,你觉得你现在自己在世上孤身一人,很是凄惨,可是至少你还有皇锐,并且还有人关心在乎你的死活,当时的他呢?”
“当时他,一无所有,无家可归,再难听点说,就连一条狗都不如,在这种境遇下,恐怕无数人都会选择自我了断,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选择一死百了?指不定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呢。”
病床上的蔡红鲤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已经产生了波动,并且被子下的手,也不自觉攥紧。
宋洛神恍若未觉。
“学姐,人活着,永远都不是为了自己。装睡的人叫不醒,想死的人拦不住。如果你觉得你已经竭尽全力报仇了,可以对自己有个交代,觉得自己有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穆董事长,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把刀,让你了断自己,并且,我还会把你的墓安置在穆董墓的对面,让她看着你,让你们姐妹俩能够团聚……”
“你给我住嘴!”
蔡红鲤终于扭过头,盯着站在自己床边的女子,眼神剧烈波动。
“你凭什么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教训?”
宋洛神神色平静,淡淡一笑。
“不,学姐,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我只不过是说一些真心话而已,你真的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蔡红鲤脸皮紧绷。
“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死。”
宋洛神灿烂一笑。
“没错,学姐,你说的很对,你的死活,我真的并不在乎,你如果死了,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
“宋洛神,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趾高气扬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你和我一样,都是失败者,甚至,你比我还要可怜。你和他最先认识,最先相爱,可是结果呢?结果他却与别人生了孩子。”
蔡红鲤苍白而虚弱的面容上牵扯起一抹冷笑。
“宋小姐,宋司长,你现在心里,一定很波澜壮阔丰富多彩吧?”
宋洛神居高临下与之对视,笑容缓缓收敛。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很会说吗?”
蔡红鲤内心积累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
“没错,你是宋氏的天之骄女,是京都城里的第一美人,是无数大少衙内暗恋的对象,在商场,在仕途,都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可是那又怎么样?你即使光环再多,不过也是一个悲哀的可怜虫,就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说完了吗?”
宋洛神没有打断,一直等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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