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周妈所说,他还那么年轻,二十岁的年纪,即使有错,也罪不至死。
我叹了口气,默默的走了进去,刚进门,就听见大厅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一个身穿睡袍的女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哭,一边小王给她录着口供,一看见我,立马就站了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一定是你昨天和峰儿说了什么,他才会自杀的,他那么乖的一个孩子,马上又有比赛,上次还告诉我说要努力给我争取个奖杯回来,怎么可能自杀,都是你!”她激动的指着我吼道,脸上还挂着泪。
封尘眼神一暗,眉头就皱了起来。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头,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她丧子之痛,作为准妈妈,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也刚刚经历了周***离开,那种至亲突然不见,我也动过杀了高峰的心思。
老李站在楼梯口,朝我们勾了勾手,我便拉着封尘走了上去,二楼也有不少同事,其中一个房间拉了警戒线,应该就是死者的住处了。
我们戴上手套和脚套,走了进去。
“死亡时间,从尸体皮肤程度来看,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他们家的保姆,在家里五年了,初步排除作案嫌疑。死者家属保护现场很好,目前只提取了四个脚印。”老李开始叙述他初步判断的结果。
我看着床上的尸体,脖子间,果然有道很深的淤青,周围已经开始出现条块尸斑。
所谓尸斑,就是人死后,尸体表皮下出现的紫色斑块,原因是人死后血液停止了循环,所以体内充血导致。这些一开始是云雾状,条块状,后来变成一片,就是人们最常见的尸斑。
尸斑的位置,和尸体死的姿势,密切相关,这也是我们所说的因果,你所经历的,其实即使是尸体,也会体现出来。上吊的尸体,一般出现在下肢,下腹部,和颈部。
我初步看了下高峰的尸体,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表面来看,系自杀,而作案工具,是一根蓝色领带。
“这领带质量太好了吧,一个人在上面,居然没有坏掉。”旁边拿着物证的小吴皱起了眉头。
“虽然看着像是自杀,可是具体情况,等验尸报告出来再说,看看有没有中毒现象。”我低声说道。
可能没有这个必要了。”余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楼下走了上来,他一脸严肃的拿着一个政务带,里面,是一张红色请柬。
封尘身形一动,便把袋子拿了过来,骂了句该死,就递给了我。原来那请柬上面,是我和封尘的名字,而请帖,是写着李少峰。我把头偏向了老李。
“别看我啊,我也觉得晦气,睡在这上面写遗书啊,我收到这个就随手放在口袋,估计是昨晚一起的时候,被他捡着了。”老李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从证物袋里面,拿出了请柬。
“亲爱的爸爸妈妈,对不起,当你们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很感激你们这二十年来的照顾和关爱,可是儿子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承担后果,虽然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难过,可是儿子真的受不得了,我愿意用我自己的生命,洗涤这罪恶的人间,儿子绝笔。”我心里默念着,看了眼床上的高峰。
他此刻除了样子苍白了些,就跟睡着一样。屋子里开了空调,所以他的尸体,依旧保持着弹性。
不对,既然要自杀,开空调干什么?一般自寻短见的人,怎么会怕冷,应该一心寻死,不会在意外界的这些因素才是?我再细看了一下高峰的尸体,他穿的是睡衣睡裤,身上还有薄荷的味道,可能是沐浴乳。
如果他要寻死,洗澡是为了走之前干干净净,但是正常情况下,既然这个都想到了,就不能自己换好衣服自杀,为什么只穿了睡衣睡裤,有点不通啊。
先把尸体带回去吧,解剖了之后再说。”我皱眉说道。
“不行,谁要解剖我儿子,你这个人杀人凶手,都是你,峰儿就是被你逼死的,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想不开,一定是你昨天给他说了什么,你这个歹毒的女人!”门口忽然窜来一个人,被余温从后面给抱住了。
看着披头散发的峰儿妈,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昨天还是贵妇,现在的她就跟疯婆子一样。人遇到事情,总会爆发失去常性。
“够了,疯够了没有,来人,把夫人带回去休息。”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口响了起来,然后,就走进一个中年男人,是高铭。
此刻的他依然大方得体,衣着光鲜,只是那微红的眼睛,诉说着这个男人隐忍的悲伤。
一声令下,高府自己的保安,便把高太太带了下去。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着我的峰儿,他最怕黑。”女人一边被带走,一边还不死心的吼着。
“大家不要见怪,孩子妈只是太伤心了,出了这个情况,谁也不想。”高铭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反倒过来安慰我们,原本我以为,他也是怪我的。
“您也节哀,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很抱歉。”余温在一旁低声说道。
“峰儿的事情,我们确实需要好好消化,不过现在正是换届选举,我不希望节外生枝,一会儿既然没事,你们就撤了吧,我也是刚才外地回来,如果是早知道,就不报警了,我们自己会处理。”高铭沉声道。
我心里一愣,这父亲,未免太冷血了吧,难道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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