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等了许久也不见三婶子回来,我怕去找她要是撞到别人反而误事,要说这家里的格局她可是比我熟悉多了,现在大家都睡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后来思绪渐渐摸糊起来,不知不觉地我居然睡着了。
正睡得浑浑噩噩的突然有人来敲门,那人敲了三下,而后便贴着门板低声叫我:“小念,小念……。”
对方的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我坐了起来,侧耳听了听,他还在叫我,小念,出来。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内敛,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这声音,我坐了起来,披上外套拉开门出去,只觉得一阵冷风把我整个人都给包围住了。
而走道幽暗的光线尽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匆匆一闪下楼去了。
“谁在那儿?”我问了一句,却没有人答应我。
他是谁,为什么这大半夜的会来叫我,我看了看三婶子的床,她还没有回来。
因为担心三婶子,而且那个叫我的人奇奇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一种什么心理驱使着自己,这便走出房门,跟着那个男人的身影下了楼。
下楼后看到男人站在不远处的雪地上,他穿着一身黑,好像是长袍子的那种,衣服和雪白的雪地形成鲜明对比,所以我才一眼就看到了他。
可是却看不清楚脸,但他停下来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过去发,好像也没什么恶意。
我怕出声音被别人听到,只好默不作声地跟上去。
可是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我们之间总是隔着那么两三米的距离。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我小声问他,他也不答应。
又走了会儿,他才指指一间小屋说:”在那里,进去。“
他的声音才落,我居然看到他整个人如一缕被风吹过的黑烟消失不见了,而在被风吹散之前,他的动作还是抬着手指着屋门告诉我,就这样蓦地一下,消失了!
我惊得打了个冷战,原来是阴灵啊!
可他指给我这是什么意思,我缓了缓神,扭头看着小屋雕花窗子里透出来的亮光,急忙走过去贴近窗户看里面的情况。
这窗子虽然是雕花缕空的,但那些小格子里并非像古代似的用纸糊,而是都贴上了玻璃面儿。
所以我只要站到窗子口,里面的情景就会一览无余。
我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姑婆正坐在屋子中央的一个薄团上祷告,她背对着我,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侧面,只见她嘴巴正在快速的轻蠕动念着什么。
真是没料到姑婆居然会这么虔诚,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尽快回去,我现在特不想看到她,这老太婆太让人失望了。
至于那阴灵把我指引到这里来是几个意思已经不重要了,我转身想走……
“小念,进来吧!”姑婆的声音却淡淡地从里面传了出来。
得,她可真行,头也不回居然知道是我来了。
虽然心里很抗拒,但我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而另一件事更让我挂心,三婶子一去不回,她怎么又会想到,原来姑婆还没睡呢,所以我不如索性进屋和姑婆聊一会儿,一来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求求她,再者,也可以给三婶子拖延一下时间。
想到这些,我推开门进去。
“把门关上。”姑婆头也不回地说。
我听她的把门关上,走过去站在她身侧:”姑婆,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啊?”
她这才张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我:”你不是也没睡吗?“
我噎住!
她指了指另一边放在地上的薄团:“拿过来,来这里和我一块儿跪下。”
我心里不想跪,可谁叫自己求着她。
只好拿来薄团跪在她身边,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抬眼来,才发现我们跪拜的巨大供台上放的是什么,那是一排排的曲家先辈的牌位,大大小小约有四十来个,有些漆色已经掉了显得黑沉阴森
那尊用红布盖着的神像也在,此时在烛光下,红布更显得异样通红。
“小念,给他们嗑三个头。”姑婆说。
反正这种拜拜自己也不吃亏,我便低头嗑了。
嗑完后我说:”姑婆,我们能不能实心实意的聊聊。“
”如果你要聊你三婶子的事情,那完全没有必要了,她能不能走,全看在宽爷明天的法事上。”说起这个,姑婆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冷沉了。
“可你也知道宽爷的年岁大了,我怕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要不我去。”
“你不行,你的修力没有他的深厚。”
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风浪卷着雪花飞了进来,供台上的蜡烛激烈地晃动着,我心里一缩回头,只见房门大开,可是门口却什么也没有。
一会儿之后随着呼呼的风声,一只穿着绣花鞋的女人脚伸进来迈过门坎,她走得很优雅,又或者是说在这深更半夜里,她走得很诡异。
女人先是露出一只脚,脚背上塔着一片黑色布裙子,之后整个人进来了,居然是个穿着绣花鞋,黑裙子,上衣小褂的的女孩,女孩长得很漂亮,剪着学生头,皮肤苍白但五官清秀,整个人气质清丽,就像明国年间的高中生似的。
但不知为什么,我看到这么漂亮的她,心里却很是不舒服。
女孩进来后姑婆的脸色就变了,她转身关上门,走到我们面前来。
我不敢出声儿,无论这女孩是人是鬼,她能这么大大方方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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