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意如咬牙,知自己若无表示,这人肯定地老天荒都还会等下去,好不容易叫自己吐出两个字:“谢谢!”却发现捧着裂锅正伤心的施佰春听见这话猛地一个回头,竟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皆如萧得了欧意如的道谢,把之前气氛微妙的一切全忘光,掩着面害羞地跑掉了。
施佰春眨了眨眼,突然用一种悲怆的口吻自怨自哀地道:“就晓得放你们两个在一起,早晚会处出感情来。他居然对你这么好,还送一头猪给你,而你不但没杀他没砍他,还和他说谢,果然,果然是会有感情的!”
“……”听得此言,欧意如摆了张冷脸给施佰春。“我只是想让他早点走。”
施佰春被欧意如那张冷脸一冰,心里更是痛。她扭头继续抱着药罐子哀嚎:“我的药啊………”
“施佰春……”
“可恶……”施佰春低吼了声。不过这样便吃起醋来,施佰春真觉得自己如今简直像个小女人,妒意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泛滥成灾酸死自己了。
大师兄跟白白俩都是男的,怎么可能出事啊,再说白白恨他恨的要死,只是看见大师兄看白白的眼神施佰春就受不了,赶紧把这祸水嫁人算了。
施佰春想了想她六师姐好像没结婚,不知道她六师姐会不会要这烫手的山芋。早知道这样她施佰春就直接把这家伙送给粤华好了,省掉她心烦。
这晚……
施佰春在药房里一直待到深夜,搅着陶锅里的药,悲春伤秋地唱着哀怨至极的小曲,那头猪给她拖到花园里恨恨地埋了。
虽是皆如萧的心意,可欧意如不要,又占着她药房位置,也怨不得她如此处理。
边打瞌睡边吸鼻涕还边看顾着药锅,夜半三更时分,药房外头突然传来的躁动将施佰春猛地惊醒。
她擦擦嘴边流出的口水,听见有人喊着:“教主,那是总舵的飞鸽密函,筒子、筒子要留下来,啊啊啊,不能吞下去!”
外头的惨叫是一声过一声地,施佰春心情本就不好,被这么一吵,往外吼了声:“奶奶的都什么时辰,一堆人不睡,在那làng_jiào个什么劲,惹火了老娘我,送包‘一睡就不醒’给你们尝尝!”
这一吼,声音果然立刻停歇。世月带头的那几个血衣人退了几步,立即散去,皆如萧见着施佰春踏出药房,嘴里那只半死不活的鸽子也扔了,一个箭步朝她冲了上来。
“小月你病没有好,不能出来。”皆如萧本一个劲要把施佰春推回药房里去,结果弄得施佰春身上满是鸽子血。
施佰春有气无力地道:“你病得比我重都能跑来跑去了,还跳来跳去,怎么我就不能?”
虽然自己的医术占了大部分功劳,但这功力半废,双手折碎的人还能一直如此精神,施佰春也觉得她家大师兄挺是厉害。
施佰春低声问道:“蛤蟆,问你个问题。”
听到施佰春的称呼皆如萧皱眉,一拳砸在施佰春头上。“该叫什么?”
“哥哥。”施佰春忍着痛,一张脸都扭了。
“小月乖,问吧!”皆如萧冷哼了声。
“那个哥哥以为左护法为人怎样?”施佰春开口问道。皆如萧此时虽然神智不清,可照以前的例子,有些事情还是会记得。
“左护法?小月是问孜非吗。”皆如萧瞄了施佰春一眼,又露出那血淋淋的笑容说:“孜非已经死了哦~”
施佰春心里突然觉得不安起来,皆如萧这番话应答得太过流利,让她听得胆惊。她小心翼翼地问着:“哥哥真的相信他死了?血衣教不是讲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皆如萧凤目一挑,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孜非的秘密不能说的。”
“告诉我,”施佰春深吸了几口气,那娇滴滴的声音从口中脱出,多了几分哀求的味道。“哥哥会告诉小月的对不对?”
施佰春伸手摇晃着皆如萧,皆如萧被施佰春摇得东倒西歪,却是一脸高兴的模样。
他东想想西想想,最后故作勉强地将双手伸出来,露出那节染上血渍而乌黑斑褐的绷带说道:“如果你帮我换药,我说不定会告诉你。”
不知为何,施佰春心里涌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皆如萧从来不是如此好说话之人。
除非他有求于人,或对人有所求。
施佰春手指颤颤地搭在皆如萧脉门之上,过好一阵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当然会帮你换药。”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
皆如萧脉相平稳,气血虽虚却了无大碍,那走火入魔的浑浊现象稍稍消退,眼前之人如今意识介于正常与混沌之中,然而偏那边多一些,从皆如萧逐渐清明的双眼里,可窥探一二。
“左护法很久以前就死了。”皆如萧说:“他很久以前就身受重伤的。”
“……”施佰春张了张嘴,试了几次才说出话来。“师哥早就知道,血衣教的韩孜非其实……”她的声音有些虚弱。
“不知道啊。”皆如萧突然笑了,他妖娆的笑脸中少一份邪佞之气,多着一分天真妩媚。“有一次我看见孜非用小红传信才知道他原来早就不是以前的孜非了,不过她既然肯假扮孜非在身边帮我那么就是不恨我咯,不过她既然想离开,我也不应该挡住她的……”
皆如萧伸着手在施佰春眼前晃来晃去,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笑得真切。
“换药、换药。”
一瞬间,施佰春茫然了。
原来师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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