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倒极好……”钟玉呐呐地说。
素素早就知道,施佰春这人,就是如此深情之人。
“若今日钟恒遇上这事……你也会同我一般……”施佰春气喘吁吁地调笑道。
“谁……谁同你一般了!”钟玉整个脸火地红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张玉剑,喜欢你二哥,可是你们关系忒乱了,虽然没有血缘但也是个麻烦,咳咳咳……”施佰春又咳了一阵:“你喜欢他,他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你是女的,这样你们永远都走不到一起。”
“我知道……”钟玉低下头:“可是如今殿下大业不能有一丁点差池,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是啊。”施佰春点点头:“以后的事儿以后去说,希望他不要喜欢上别家姑娘了……”
钟玉走了以后,施佰春在寂静无人的地牢里恍惚了好一阵子。
张玉剑实在够狠的,打得她浑身上下没一块完肉,睁眼也疼,闭眼也疼,疼得连想稍微打一下盹都给立刻痛醒了。
约莫半天的光景,这回换成钟恒来了。
钟恒神情憔悴脸色苍白,他淡淡地对施佰春说:“皆如萧领着血衣教众包围山脚,沿路洒下剧毒不让任何人出入。玉带着你的药瓶强闯,如今中毒昏迷只存一息。”
听见钟恒带来的噩耗后,施佰春震惊不已,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然,八大派掌门齐聚御剑山庄,这么难得的时机大师兄怎么会放过?若不一次一网打尽,那他就枉称毒手摘仙了。
“……咳……找张玉剑拿一只血红色的琉璃药瓶,隔三个时辰取一颗化于清水中让小玉儿服下,来回三次便能解毒……”施佰春黯然说道。
“玉他尽力了。”钟恒走前,如是说。
“我晓得……”施佰春道。“不能怨他。”
钟慕走后,又恢复寂静的地牢里,施佰春目光呆滞地望着泥地,嘴里喃喃念着:“是我的错,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该来的……白白……我害死你了……”
她捂起了脸,心里焦急如焚却无处可发泄,难受煎熬着。
白白的药,只到今晚而已啊……只到今晚……
错过今晚,神仙难救……
“白白……我害死你了……”施佰春再也无法压抑,哽咽出声。
“如……”
月华城。
鬼天三和鬼天二在废墟里巡视着。
不一会儿,鬼天三捡趁块残破的板子说:“是个‘晚’字。”
跟着又看到一块,叫着:“这里还有块‘香’。”
鬼天二低头凝视脚下那块“楼”,几乎便可确定眼前造残破倾圮的废墟,是月华城曾经远近驰名、客人络绎不绝的大客栈“晚香楼”。
“照这模样看来,他们应该待过这里。我们还是迟了一步。”鬼天二说着。
远处姗姗来迟的鬼天四累得脸色发青,她是姑娘家没二师兄跟哥哥那么好的体力,一路用轻功猛往南冲叫她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鬼天四踏着疲惫的步伐,才庆幸自己终于走到二师兄身边,跟上大伙儿的脚步时,却又听得二师兄说:“好了,走吧!再追个几日,应该就能碰上小七了。”
“什么?”鬼天四有气无力地拔高嗓子叫:“我们日夜兼程赶了几日,二师兄你看我的眼眶,都黑得不像话了,就不能先歇歇,睡一下吗?”
“小三,去找匹马给你没用的妹妹骑。”鬼天二说罢,纵身一跃便又是往前奔去。
鬼天三领命喊了声是,便飞奔开来。
只剩鬼天四留在废墟前喘着气,嘴里恨恨喃念着:“施佰春你这才一条,等我找到你,你就知道惨!亏得姐姐我以前对你那么好!!”
“张无耻、张无耻、张小贼、张小人,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快放老娘出去——”
受困地牢内的施佰春拼了命地朝铁牢拍打着,但无论出口的话多难听,无论吼了多久,却总是等不到张玉剑前来。
“快放了我,张贱人你听见没有!血衣教围山是你家的事,你要死别拖着别人一起死,我还要回去见白白的,我警告你快放了我,假如白白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从早上吼到了晚上,拼命拍击铁门的掌心肿了裂了,门板上溅着他的血迹,红褐斑驳,但没一个人理会施佰春,只是任她发疯似地狂喊着,喊到声嘶力竭,喊到声音抄哑。
“快放我出去啊……”施佰春咳了几声,虚弱地靠着门板跌坐泥地上。
她一声一声敲着,从晌午的乒乒砰砰到如今的间歇拍击,用尽气力的他再也挥不动手臂,只觉得冰冷由指尖渐渐往身上蔓延,令她微微颤抖了起来。
“咳……”施佰春喘息着,疲累不堪的身体让她觉得困、觉得倦,但她却不能将双眼闭上,任自己就这么睡去。
撑着,她拼命地拍着铁牢门板,心里头只想着:得出去、得出去才成!欧意如还等着药救命,不出去、白白就死定了!她不能让白白死的,绝对不可以!
“张无耻、张小人……放我出去……”
越敲力道越小,施佰春也觉得脑袋越来越重,她知道自己得好好睡上一觉,如同以往般恢复体力才成,但是不行,她的白白,如今命在旦夕啊……
“张玉剑——放我出去——”一想到欧意如,施佰春就难受不已。
她突然又大吼了起来,拼了命地喊:
“张玉剑,我呸,皆如城你这算哪门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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