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不是没想过要整顿一下瑶华斋,那会儿她刚接手,就大刀阔斧地改革,怕里面的人不适应,消极怠工,影响她的生意。
她手里没人,尤其是没几本懂得看账册的,给在鹿城的林万久送信,让一家子到京都来,对方收到信件,再赶路,至少也要两个多月。
人没到,铺子就按照原来的模式,又赶上她有身孕,整日躺在床上,萧陵川不让她费神,就连饭食铺子的账册,都是他自己帮忙看的。
不过两个来月,月入万两银子的铺子,硬生生地变成盈利两百两。
“于嬷嬷,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隐瞒着我什么?”
李海棠狐疑,上次方芍药和林菀带着小点心上门做客,两个人就神神秘秘地,只要提到生意就转移话题,当时她以为林菀的生意不好,没有多想。
现在回忆二人的神情,分明是知道点什么。
“这个……主家不让说啊。”
家里是夫人当家,这个没错,但是主家的话,有谁敢不听吗?
于嬷嬷抓了抓帕子,把心一横,反正夫人出门,早晚也要知道的。
“月初,京都有一户人家的小姐,用瑶华斋的胭脂水粉烂了脸……”
那位小姐本是花容月貌,谁料脸长了很多的脓包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夜里起身如厕,丫鬟见到她之后,尖叫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小姐一照镜子,顿时自己也晕了。
醒来后,就和发疯了一般,撕扯着头发,精神也不太正常。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是个美人。
小姐家人得知,闹上瑶华斋,带人打杂,据说瑶华斋的大师傅也没有办法。
那位小姐每日来闹一次,周围商铺林立,来逛街的都知道了,谁还会在铺子里买呢?
脸是门面,未成亲的小娘子,唯独在乎脸蛋,这会儿经受大打击,一怒之下,把瑶华斋告上京兆伊衙门。
张峥受理后,极其为难,那位小姐名为如月,是张峥的侄女,张如意的堂妹。张家特地派人来打招呼,一定要让瑶华斋的东家和做胭脂水粉的大师傅好看!
这不,官差去抓人,瑶华斋关门几日。
即便是这样,也不至于就二百两盈利,肯定是账房和伙计借此机会趁火打劫,搂一笔走人。
“我没听到一点风声。”
铺子是白得的,经营不好,李海棠不太在乎,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
但是,暗地里的人做的明显,一看就有幕后黑手,她不喜欢被人下绊子,总想把那个人抓出来。
会不会是陈氏?
李海棠第一个怀疑陈氏,瑶华斋是从陈氏手中接过的,陈氏对一些细节再清楚不过。瑶华斋这么赚钱,就这么轻易给她了?
随后,李海棠否认这个想法。
陈氏如果想把人带走,没必要这么做,瑶华斋名声不好,连累到铺子里的大师傅,陈氏就算把人请过去,也不会有人上门买东西。
况且,李海棠间接帮了杜家大忙,对方没有理由陷害她。
受害人是张家小姐,让她和张峥站在对立面,一切是不是巧合?
“那,怎么解决的呢?”
这段时日,李海棠被保护的太好,对此一概不知,完全蒙在鼓里。
“老奴也是听方嬷嬷说的。”
于嬷嬷摇摇头,一脸迷茫。
李海棠心事重重地吃过饭,用帕子抹了一把汗,让五福去找李短腿。
刚好,李短腿在庄子上,得知自家夫人找他,来得很快。
要成亲的人,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带风,李短腿挺着腰板,进门先对春梅抛媚眼,热得春梅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两个人暗中眼神交接,被李海棠看在眼里,她先开口问道,“李管事,瑶华斋是不是出事了?”
“夫人,您知道了?”
李短腿说完,马上意识到,这样回答等于默认,心里暗恨自己又被夫人套话。
“是出了点小事,现在已经解决了。”
给了张家那位小姐一笔银子,张家消停了,但是瑶华斋出事后,门可罗雀,他去看一圈儿,铺子里的下人趴着桌子打瞌睡。
早上来,开始睡,睡到打烊,回家。
一日能有一笔生意都算好的。
来铺子逛街的都是有钱人,不差那点赔偿,但是真把脸蛋用烂了,一辈子就毁了。
听说那位张家小姐,得了京都第一丑女的名号,出门被人揭开面纱嘲笑,张如月气得晕死过去。
瑶华斋的胭脂水粉,不仅能让人美若天仙,也可以让人丑的人神共愤,这么两极分化,根本没人用。
铺子里的大师傅也着急了,公开降价,这不是等于告诉众人,瑶华斋的胭脂有问题?
总之,几天之内,炒得沸沸扬扬,瑶华斋的名声一落千丈。
账面能有二百两的盈利,已经是不错了,铺子赔偿张如月三万两银子。
张如月还是不满意,隔三差五地去瑶华斋门口,既然京都高门都知道她毁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不能让瑶华斋得到半点好处。
她一闹,有意向买胭脂的,退避三舍。
“夫人,咱们咱们只能关闭瑶华斋,从头做起,换个营生。”
李短腿唉声叹气,这个月开门几日了,卖出的水粉,下人工钱都不够,月底说不得要成负数。
“不行。”
李海棠当即否定,关闭瑶华斋,换别的营生,地点不变。
那么背后的东家都是她,再做生意,非常影响她的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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