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三泪流满面,患难见人心,真到危急时刻,手下争先恐后地出卖他,平日“三爷,老大”地叫着,很是恭敬,靠着他给银钱吃饭,结果……
人心难测,太特么的难测了,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张脸。
他敢说,他是堵馆里打手里长得最正直的一个,其余人皆是一脸猥琐,若他的脸不能看,那将是整个打手行业的巨大损失。
出卖阮家,临时反水,这人是肯定得罪了。
阮家是京都高门,得罪阮家,以后高老三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稍有不慎,被阮家盯上,他就得吃牢饭。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道上的规矩,规矩不能破,不然以后他就得另谋生路,吃不了这碗饭。
高老三咬牙切齿,最后决定忍下去,说什么都不能听这位夫人的,跑京兆伊衙门告状。
“你确定?”
李海棠挑眉,真没看出来高老三这么硬气,在她眼中,无疑是愚蠢的行为,她笑道,“你这是何苦?你去告发阮家,让我出气,此事一笔勾销。”
背后的指使人是阮家,而高老三不过是一把不怎么快的刀,她利益受损,首先找的是持刀人,而不是找刀算账。
她暂时还不能对阮家如何,搞臭阮家的名声,李海棠得不到好处,但是她舒坦啊,只要出气就行。
高老三现在拼死抵抗,要忍受十八般酷刑,与其受苦,最后屈服,还不如直接认栽,听她的,老老实实地去衙门告状。
“夫人,您也知道,做咱们这行的,就混口饭吃,得罪金主,这么没有信誉的事儿,咱们兄弟干了,以后就要成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高老三很想抹眼泪,但是手脚都被捆着,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做的,捆的这么紧,他呈别扭的姿势,动一下,就感觉关节错位。
高老三艰难地滚到墙角,费力地靠在墙边,看到被用药的手下,痒痒粉那个,正在哭叫着求饶。
绿毛怪晕过去后,还没醒来,可也是,长得丑再加上绿眉毛,不得被当成妖怪烧死啊!
“呜呜,老大,你就从了吧!”
被用痒痒粉的倒霉蛋,流了一脸的眼泪和鼻涕,偏生又没办法擦,他头一次这么狼狈,恨不得马上去京兆伊衙门,告阮家一状。
高老三很想骂人,他这么坚决,咋就有这般拖后腿的手下,裤衩都要被脱下去了!
“三爷,咱们兄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就算以后在这行混不下去,从良就是!”
因为惧怕,小喽啰们已经语无伦次,生怕高老三坚持,让一干人等受苦。
李海棠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笑道,“这个是不举的药粉,药效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你们说,我给谁用好呢?”
“给我们老大!”
“对,咱们都愿意去告发阮家,是老大不愿意!”
醒来的绿毛怪,哇哇大哭,求饶道,“夫人,您高抬贵手,小的不想做妖怪啊!”
“我提前说好,这些药粉,有的并无解药,我只是抹了点你的眉毛而已,你剃光后,再长出来就行了。”
李海棠轻描淡写,一脸无所谓。
绿毛怪心里苦,多亏不是摸到头发上,不然他只能剃秃子,做和尚去。
高老三翻着白眼,一群猪队友,干的叫什么事啊,万一他坚持,手下人去告官,最后他同样倒霉。
即便是再不愿意,他最后衡量再三,只能屈服。
“行了,一人喂一粒药,我等你们的消息。”
李海棠打开一个小瓷瓶,里面的药丸不是毒药,其实是排毒丸,但是吃后,会有腹中绞痛之感,怕是要跑个几趟茅厕了。
“夫……夫人,咱们兄弟都已经答应去告官,为啥要被喂药?”
小喽啰们苦着脸,盯着药丸,害怕地哆嗦。
“万一你们不听话,给我玩心眼,有你们好看。”
李海棠出言恐吓,一次把人整怕了,这些人才能规规矩矩的,人总有欺软怕硬的劣根性,她可不想总被当成软柿子。
阮家不是给她找麻烦么?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阮家找个大麻烦,也让附近书院的读书人,看清阮家嘴脸。
吃药以后,高老三等人被解开了绳索,连滚带爬就要往外走。
“慢着!”
李海棠高喝一声,跑的最慢的,扑通一声,跪在原地,颤颤巍巍地道,“您,您还有事吗?”
说好了放人,可不行出尔反尔。
“当然,你们砸铺子,影响店铺的生意,还有损坏碗碟的钱,赔偿一百两银子。”
李海棠打着算盘,淡定道,“原想着让你们赔二百两,看你们也受了苦,就少赔点吧。”
高老三身形晃了晃,真想大声骂人,太坑了,他还没来得及我动手,就摔坏碗碟了,让那个丑丫鬟收轻微的皮外伤,就要一百两银子,狮子大开口啊!
怎么不去抢!
“碗碟成套定做,我们一次至少定制两百套,还有,你看铺子因为你们的搅合,没了生意,多余的那点银子,就是这方面的赔偿。”
李海棠振振有词,条理和逻辑分明。
小喽啰们听着,连忙点头,“三爷,咱们是要赔偿,铺子里的生意多好啊!”
李海棠死要钱,高老三还不算很气愤,但是自己人三番两次的拖后腿,他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憋屈了,生无可恋。
他想反抗,发觉手下人正看着他,等他掏钱。
高老三顿时感觉自己受到暴击,差点呕一口血,他掏出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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