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哼什么哼?”
张如意正在感慨,发觉身边有个反对的声音,她左顾右看,发觉出声的正是卢二愣子,顿时火冒三丈。
无论是蓝衣还是李海棠,都盯着上面感慨,只有他说着酸话,算怎么回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
卢元卿第一反应就是辩解,他也感觉人家成亲,劳心劳力地弄出个仪式,他这么拆台似乎不怎么厚道。
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没有什么难度,用得着说出来吗?
遇见真正倾心的女子,别人自然走不进来,所以非要郑重其事地说一句,总觉得是不自信的表现,强迫自己去那么做。
而以后若是想反悔,想到自己曾经在几十万人面前说过的话,只好以此来约束自己。
“那你什么意思?”
张如意想到自己成亲,草草了事,对卢元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卢元卿:……
人家成亲,关他啥事,他为什么要多嘴呢?
李海棠看着高台,若有所思,其实,卢元卿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虽然有点强词夺理的感觉。
有些事不必说出口,就好像她和萧陵川,在一起很少谈情说爱。
但是,生活总要有点仪式感,纪念日,生辰,好多好多的节日,若是对方都不记得,怎么能体现对你的重视?
怕是说一句爱,也觉得是没底气的敷衍。
况且,流苏和他们众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她为云惊鸿做了太多太多,因为曾经的经历,也没有安全感。
云惊鸿这么说,这么做,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内心,也是给她一份安全感。
李海棠深知,这个对女子来说,多么重要。
你不说爱,别人怎么知道?就算心有灵犀,也怕自己自作多情啊!
“你们女子,就容易被花里胡哨的东西感动。”
卢元卿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这下,无异于点燃了炮仗,张如意更是气炸!花里胡哨的东西?那好歹有东西,总不能让所有的女子都和那些书生喜欢的一样,整日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抱歉,现在的小娘子们真不好骗,吃喝不花钱,柴米油盐都是不要钱的?
提银子,说人家俗气,难道要吃空气?有本事你咋不去修仙呢!
张如意一顿连珠炮,轰炸个卢元卿哑口无言,他承认自己有点迂腐,总觉得女子的衣衫首饰,都是俗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照他这么想,其实功名也一样。
那么,人活着到底有什么盼头?
夫妻俩唇枪舌剑,李海棠摇摇头,退后一步,来到自家野人夫君旁边。
其实就在刚刚,萧陵川的视线一直在自家娘子身上,他细致入微地观察她的表情,就是想知道,她对云惊鸿那番话的看法。
有些话,是该表达,可是他就是嘴笨,总觉得自己说出来,不是那么个味道了。
所以很多时候,他喜欢默默无闻地,他相信李海棠一直很懂他。
“夫君,我懂。”
李海棠扯了扯自家野人夫君的衣袖,调皮地眨眨眼,她是个细节控,所以很懂。
一个人,冬日怕你冷,夏日又怕你热,每晚起夜给你盖被子,你的情绪有一点变化,他虽然不说,却默默地陪在你身边。
最危险的时候,不顾自己的安慰,愿意用生命换你的命,如此感情,如果不是爱,那还是什么呢?
不说就不说,那么贵重的东西,说出来,或许就不值钱了。
有些感情,实在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即便李海棠现在已经生下豆包,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在萧陵川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位置。
夫妻俩沉默,此时无声胜有声。
台上,云惊鸿已经揭开流苏的盖头,两个人握手,正在给士兵们鞠躬。
台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平日里,云惊鸿板着脸,士兵们见到他,和老鼠看到猫差不多,今日却没有顾虑,祝福的话,打趣的话,说什么的都有。
广场一角,厨子们忙活个热火朝天,上菜的顺序,是有门道的,先上一些瓜果,冷盘,而后开始上菜。
众人围在桌前,流苏又被五福带回去换了一身敬酒的衣裙,在人群中穿梭。
士兵们可不敢让将军夫人喝酒,不过是在将领们那走个过场,大家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每次之间没那么多弯弯道,祝福的话说得直白,却很真诚。
“将军和夫人真是一对璧人!”
“对对,祝福二位白头偕老!”
有些人是大老粗,大字不识,之前还得意学了几句祝福语,关切时刻忘词,只能随口胡编乱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松鹤常青!”
众人:……
流苏开始很是紧张,这会儿却没了顾虑,她以为,自己会因为身份,不被接受,谁料,将士们根本不看门第,还一个劲儿夸赞。
餐前的小点心上了些,戏班子开场,德胜班众人已经到台上准备。
几十万的大军,分布十几个台子,其余还有很多节目,大家都在串场子,其中,木兰参军的戏,新颖独特,笑点多,接地气。
士兵们停下夹肉的筷子,关注听戏,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哄笑。
“我说李小子,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喉结都不明显,你不能是和那个花木兰一样,是个小娘子吧?”
“对对,还有朱家那个,哎呦喂,天热也不打赤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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