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接过,分量还不轻。
这么晚,马碧荷上门来送东西,为何不在流苏成亲那日,去城北大营祝贺?
她看了马车的四周,布置得相当细致,在车顶,还挂着防蚊子的纱帐,明显是要出远门的准备。
“海棠,其实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马碧荷露出一抹浅笑,心里却极其舍不得,但是这次,她不得不离开了。
家里早就计划去南边的小岛,爹爹马老爷已经把家财全部转移走,留在边城的空壳子,在何老爷那里套现,何老爷被摆一道,还当自己占了便宜。
前几日,城北大营传来消息,在何家密室暗格里,发现了一些和蛮子的信件,证明何老爷的确通敌叛国,而他的女婿,就是蛮子安插在城北大营的探子。
事实的真相让人想不到,何老爷和那位将领早已相识,被牵线搭桥,什么反对女儿嫁给城北大营的将领,完全是扯淡,不过是对外做戏而已。
马老爷早有察觉,没有实际的证据,怕火烧到自己身上,就想办法先把家财转移,造成落败的假象。
何家通敌叛国,全家进入大牢等候处置,家产全数充公,而有点知情不报嫌疑的马家,因为李海棠这层关系,没有追究。
马碧荷对此感激,心里还有点愧疚。
“你不用这样,商人本就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马老爷做这些,没有什么错处。”
怀疑归怀疑,没有实际的证据,总不能到官府告何家通敌,打草惊蛇不说,还得被当成疯子,骂一句神经病!
马老爷会做事,家人没了连带责任,他主动把从何老爷那坑来的二十万两银子,捐献给城北大营的士兵,作为军饷,以解燃眉之急。
马碧荷摇摇头,前两日,她利用关系,偷偷去牢房里看了何月秀,对方见到她,破口大骂,说她不要脸,阮平之是高门公子,怎么也看不上她一介商女,让她死心,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她以为浑身上下长了毛发,是我害的。”
马碧荷很无语,十几年,她竟然没发现要好的表妹,在心里一直算计她,而且到处坏她的名声。
两个人撕破脸,没了顾忌,何月秀说起自己对马碧荷的痛恨,足足骂两个时辰。
“你想不到,我搬了一把椅子,竟然从头到尾听完了。”
马碧荷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情,可以用瞠目结束来形容。
原来自己当年有一次落水,差点一命呜呼,也是何月秀从中作梗,骗她到池塘附近,而后,在附近的石板路上,弄了一层薄冰。
还有一次,她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几日,也是何月秀干的好事。
马碧荷以为是爹爹的小妾做的,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姐妹。
何月秀不但针对她,还暗地里害过她的弟弟,要不是何家行迹败漏,何月秀也不会说出来。
明日一早,马家出城,日子是早已定好的,所以,她才连夜到边城和李海棠告别。
“世事难料,月荷棠属于我自己了。”
李海棠抿了一口茶水,不过,何月秀继承何老爷的狡诈,因为她的全然信任,铺子里账面上的钱财,已经被转移走,至少有几万两的银子。
还有何家一些现银,珠宝字画,同样不知去向。
月荷棠只剩下空壳子,还欠了供货商一笔不小的银子,彻彻底底地成为烂摊子。
李海棠就当买个教训,想要发财,必须培养自己人,靠别人肯定不行,而且真正赚钱,必须自己干,千万不能和人合伙。
“海棠,那你对月荷棠有什么想法?”
马碧荷有点可惜,但是想到何月秀做的好事,就对几个铺子提不起兴致来。
“关门大吉。”
就这么四个字,还需要勇气,但是目前的情况,只能如此。
还是缺乏人手啊!李海棠感叹,自己总想做到面面俱到,到最后还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月荷棠坏账和死账太多,若是要运转,至少需要一年多的时间,还要投入大量的钱财,人力物力还有心血。
她要到京都,这一走,或许三五年都不会回来了,根本顾不上边城的几个铺子。
说起来,最对不起的人还是好姐妹张如意,她自己的小作坊,风生水起,要不是因为何月秀从中作梗,铺子怎么也到不了关门的地步。
已经有不少商人,开始模仿月荷棠的模式走批发,生意逐渐好转。
对比之下,月荷棠失去先机,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和何月秀合伙做的,关门了不可惜,铺子收回来,改行做别的营生更合适。”
李海棠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惜,仅此而已。
和蛮子开战,有太多伤残的士兵,他们能得到一笔银子,但是坐吃山空,不是办法。
前几日有回乡的士兵,因为缺了一只胳膊,被家里当成拖油瓶,要了他的银子,人却被赶出来了,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家里人话说得好,既然是士兵,就应该在城北大营,没事就不要回家了!
缺胳膊少腿,将来找不到媳妇,生活都成问题,家里人口多,不缺男丁,当年参军,只为安家费,早就当这个儿子不在人世了。
李海棠听后,很是心酸,什么时候为大齐卖命的将士,竟然被嫌弃了?
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却被亲人扫地出门,简直让人心寒。
所以何家的铺子收回来,再加上月荷棠的,李海棠还完债务,打算把铺子捐出来,给城北大营伤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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