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共就抓到三个人,前两人有人作证,的确是出门幽会,而且村里人口简单,不可能是何家派来的探子。
马碧荷细细思量,难怪家里有点隐秘事,包括她的一些隐私,在和何月秀说的时候,对方一点都不惊讶,保不准就是有身边人通风报信,提前说起过。
她心里一凉,感觉身上没有遮羞布一般,这么多年,家里的点点滴滴,都被何家看在眼里。
也难怪,爹爹想要转移家中的钱财,悄无声息,没有告诉她和她娘,自己下手。
以她的性子,对外隐瞒,可对于何月秀,这个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妹,马碧荷心不设防。
她昨夜想了一宿,小周氏憎恨她娘,又怎么会让何月秀和她交好呢?也是她蠢,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还死心塌地把人家当成好妹妹,要求从不肯拒绝。
当时何月秀身上长了浓密的毛发,是她舔着脸来找李海棠帮忙。
“奶娘,是你做的吗?”
马碧荷冷静一晚上,此刻已经调节好心态,她没歇斯底里,而是平淡地发问。
“老奴不晓得大小姐在说什么。”
奶娘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面容白净,穿着不错,看着很是利落,她慌乱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那好,那我就说的直接一些,你夜里匆匆忙忙收拾包裹,是要到何家去吗?”
马家家财散尽之后,马夫人解散下人,当时把每个人的卖身契都还回去了,并且嘱咐,他们以后不再是下人的身份,而是自由身,愿意留下来的,就作为马家的帮工,每个月结算一次工钱。
如果家里有亲戚朋友投靠的,可以走人,就算是马家对于他们兢兢业业做工的回报。
因而,奶娘可以狡辩,她只是不想留在马家,冲着这么多年的情分,又没有脸说,只能偷偷地溜走。
“是这样吗?可是我记得你在边城并没有什么亲人。”
马碧荷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看来,奶娘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大小姐,这些年,老奴承蒙您和夫人关照,身边又没有儿女傍身,积累下一些钱财,所以……“
奶娘的意思,她跟着来马家老宅,是为报恩,但是眼下,马家也不需要她了,所以,她想离开。手里有钱心不慌,她自己可以买一片田地,佃出去种,每年都有收成。
奶娘说完,马碧荷低着头,没有说话,而马夫人还在所承受的打击中,悲痛欲绝。
她与人为善一辈子,到头来,善心喂了狗,遇见的都是黑了心肝的东西!
马家的家务事,李海棠不打算插手,不过这次涉及何家,粮草,药材,都和何家有关,她忍不住提醒马碧荷,搜奶娘的包裹。
“不要动我的东西!”
奶娘死命的挣扎,可惜晚一步,她的东西被五福提溜着,放到桌子上,而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
两根赤金的簪子,一些零零碎碎的首饰,这些都是在马家多年的积蓄。
马家做珠宝生意,从不曾苛责下人,年节多有打赏。
奶娘把马碧荷照顾得不错,马夫人更不是小气的人,其中一根赤金的红宝石簪子,价值几百两银子,还是她的陪嫁之一。
赏了奶娘,奶娘没戴过,她说自己是下人,不能坏了规矩,有失体统。
这些倒是没什么,可却在下面压着荷包,五福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银票,面值大体都是一百两的,数了数,总共有三千两银子。
其余是一些散碎的银子和铜板,两块普通一些的玉佩,荷包帕子等物。
“马小姐,马家不愧是大户人家,连一个下人,都能拿出几千两的银票!”
五福一脸羡慕,抖了抖手中的银票,和屋内其余人展示。
众人无一不睁大眼睛,很是不敢置信。
“奶娘,这些银钱,你怎么解释呢?”
马碧荷步步紧逼,质问奶娘,不给奶娘找理由的机会,直言道,“如果是偷窃,咱们就上衙门说道说道。家里从来不曾亏待你什么。”
这年头,偷窃是重罪,李海棠乌龙地坐过牢,隔壁那倒霉的兄弟,好像不是偷了土豆就是偷了一只鸡,差点把牢底坐穿。
三千两不是小数目,要是闹到公堂上,奶娘说不出银票的来源,免不了先挨一顿打。
“不……不是。”
银票很有说服力,她一个下人,怎么也不能积累那么多的银子,所以奶娘傻眼了,她扑通一声,双腿跪在地上。
“严格来说,你也不是马家的下人,有什么便直言吧,是不是何家给你的好处?”
马碧荷揉揉眉心,心力交瘁,但是她不能倒下,还得把家里的一切处理妥当。
她爹刚醒,情况不好,随时可能不行了,她不能让她爹带着遗憾走。
奶娘一听,心中惊疑不定。马碧荷是她带着长大的,如果没有证据,不会胡乱说出这些话。
被人当面拆穿,奶娘只得说了实话,银钱是小周氏给的,让她监视府上一举一动,然后去何家禀告。
“夫人,大小姐,对不住了。”
奶娘抹抹眼泪,她一点也不想这样。
大概是六七年以前,小周氏在集市上看到她偷偷去找自己生下的闺女,就记在心里,利用关系,先一步找到她闺女。
“小周氏说,要和我做个交易,如果,我能送点消息,就会让我的闺女好吃好喝,还能给我一笔钱。”
好说好商量,当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周氏也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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