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来,五福抖了抖身子,感觉自己的脚步有点沉重。
能不沉么,全身上下,多了雨水的重量。她抹了一把脸,又把衣摆的水拧干,结果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自己浑身上下,又湿得透透的了。
“阮先生,阮先生!”
五福这么想着,家里门口有动静,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大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全身上下都是泥点子,怕是在雨水里摔倒了。
“大雨天的,你不在家里,为啥要出门啊?”
五福认识来人,是莫大娘家的小荷,一直对阮平之上心,经常做东西,让莫大娘送来。
“我家,我家的灶间塌了……”
小荷用手抹着眼泪,和雨水混杂在一处,她的表情,五福都看不真切。
“灶间塌了,有没有砸到人?”
五福琢磨,这个可能性不大,灶间都是茅草顶子的,一般每年要做两三次,尤其是冬日下大雪,动不动就砸掉屋顶,要么大风天,屋顶的茅草也容易被掀开,就算被压在下面,也死不了人。
“没有。”
小荷声音没比蚊子大多少,唯唯诺诺地,看得五福直来气,“人没事就成,那你来干啥啊?”
五福揉揉眉心,家家户户都很忙乱,这不是来添乱的吗?
小荷顿了顿,是啊,她来干啥呢?对,她找阮平之帮忙。
她娘说,将来她有希望嫁给阮平之的,阮先生收到东西,对她很有好感,还夸她厨艺好,贤惠。
阮平之若是知道,内心一定疯狂吐槽,他那是场面话,夸人都是这个套路。千万别当真啊!
奈何,小荷姑娘坚信不疑,所以有点小事,就赶紧上门,找阮平之帮忙。
五福无语了,搞不懂这是什么心态,似乎太相信夫人的表哥,很可惜,对方正躲在家里的灶间。
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指望他对着老天讲道理,说之乎者也吗?
五福正想说话,又是一阵大风,家里灶间的茅草顶,被掀开一半。
“啊啊啊啊!”
阮平之正在灶间跳脚,刚刚他头顶还有茅草遮挡,这会儿已经全雨水覆盖,铺天盖地地砸下来,让他很是狼狈。
“小荷姑娘,你咋来了?”
阮平之本想让五福把人打发走,可茅草顶没了一半,他那身形就藏不住了,天知道他在里面出来是个什么心情。
“阮先生,家里灶间塌了,我爹爹在军中,只有我和我娘。”
小荷赶紧扮柔弱哭诉,希望阮平之能跟过去帮忙。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阮平之对风一吹就倒的小荷姑娘没啥同情心,根本不接茬,而是道,“那你怎么不去找你大哥,喊着他一起帮着修缮屋子啊!”
小荷的大哥已经成亲了,就住在隔着前面一条街的小院子里,距离莫家更近一些。
小荷:……
“阮先生,您能帮忙吗?”
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阮平之还装听不懂,小荷的内心很是崩溃。
她哥成亲以后,就被媳妇拐带,很少回家里帮忙,自家娘为此很是气愤,说养个娶了媳妇忘记娘的白眼狼。
也是因为此,小荷舍近求远,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阮平之。
“抱歉啊,你看我家,水都进到屋子里去了,我只能来我表妹这边。”
说完,阮平之指了指灶间的屋顶,表示自己要留下来,帮忙修缮。
小荷见此,只得三步一回头,失望地离开。
“表少爷,您吧就别添乱了,赶紧到厅堂里躲避下,我先把灶间修补上,熬着一大锅的姜汤。”
五福对阮平之很嫌弃,并且坚定信念,决计不嫁给书生,类似吴起那种,招蜂引蝶,遇见事只能干瞪眼,一点小事干不好,毫无生存技能。
某个地方的吴起打个喷嚏,莫名躺枪。
屋内,李海棠把小豆包送到里屋,关上房门,就怕潮气进去,小包子身子受不得。
她刚从里屋出来,见小屋子一身水,赶紧取了大布巾来。
上房就算不错的,至少没有大面积漏雨,好歹有个躲避的地方。
“表妹,我住的院子发河了!”
阮平之愁眉苦脸,苦不堪言,原本下雨天,他不用教书,准备忙里偷闲一天,躲在屋檐下喝茶听雨,附庸风雅一番,谁料还没高兴一刻钟,家里开始漏雨。
不仅仅是漏雨那么简单,地势低洼的,院内进了不少水,他用木盆和木桶往外运水,折腾两趟,发现一点效果没有,只得来隔壁躲着。
李?海棠所在的院子,排水系统做的不错,院墙下有很深的壕沟,房屋没盖几年,用的是最好的砖瓦,很结实。
这????场雨让不少人家受灾,地窖进水,那些储存好的粮食和白菜都被雨水浸泡得发白,肯定会发霉。
家里人手多,却也不够用,全家出动,折腾到傍晚时分,才把家里收拾利索。
烧了火炕,很快去了潮气,每个人一大碗的姜汤,晚饭也吃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
李海棠出了一身汗,洗漱换了衣衫,折腾到天黑,这场雨还没停下,却小了很多。
“夫人,春娘那边的宅院也还好,漏了几处,都被修补好了。”
那边只有季秋一个人,还没有换的瓦片,季秋只能又折腾到铺子里采买。
一路上,家家户户都收拾利索了,但是这场雨没完没了,百姓们就得半夜起身,给自家排水。
一场雨下了两天两夜,才停下来。
雨?后温度骤然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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