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有些话不能当着小娃的面说,所以李海棠也没提京都那些事,只问父子俩一路上是否平顺。
“还好吧,这不是到年根了,都是赶路的,我找了一家商队,也是巧合,刚好碰见马小姐家的商队。”
阮平之对马碧荷道谢,马家在京都有几间铺子,他们商队的人听说二人来投奔李神医,沿途特别照顾,还在马车里给配了个小火炉,方便烧热水。
小五子身子不好,被商队的人精心照料,风寒都没得过。
“您真是客气了。”
马碧荷不在意地摆摆手,脸颊上却是多了两朵红云,她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书生动心。
虽说阮平之已经成亲过,可却是京都阮家公子,而她一个商户女,身份上根本不对等。
有些念想只能深埋心底,不可能说出来了。
“碧荷,如意不在,你身上的担子又重不少。”
李海棠拍了拍马碧荷的手背,表达谢意是应该的。
最近她的心思都放在救援队和小豆包上,月荷棠一应事务,全靠马碧荷和何月秀二人忙里忙外。
眼瞅着一年到头,年终盘点,还得查看账本,琐事也多。
“当初咱们三个合伙,就已经说好了的。”
马碧荷摇摇头,生意之所以做得风生水起,还是用了李神医的名头,在黎城,多亏张如意的帮助,不然,光凭她自己那点能力,不可能把生意扩张得这么快。
月荷棠女伙计就有几十号人,还有看管库房的,打杂的,掌柜,年底得发点东西,小小地奖励一下。
阮平之在,姐妹俩也没提太多生意上的事。
“北地太冷,我都担心自己能不能受得了这个气候。”
早晨下马车后,阮平之就感觉自己的脚麻了,毕竟在京都只需要穿一件薄的棉长衫,而你在北地,不裹得如狗熊一般上街,会被当做异类。
他刚下车,就听见周围有人骂他是个浪货,染上风寒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哪里想到,北地这么冷。”
阮平之哆哆嗦嗦,把手放在小火炉上,好半晌才缓过来。
马碧荷盯着他那修长的手指出神,二人心思都不在这里,很快被李海棠发现了异样。
“五福,你的眼睛怎么了?”
五福一直挤眉弄眼的,她正好站在阮平之对面,被他看个正着。
“早上起来眼皮就跳,总觉得有点啥事,这不,您就来了。”
五福用手揉揉脸,低下头,嘿嘿,马小姐看上自家夫人的表哥,不要太明显呢!
阮平之:……看这意思,他似乎不是很受欢迎啊!
马碧荷也反应过来,脸色更红了,她尴尬地咳嗽两声,转移话题,“边城今年雪多,昨日还下了一场,天寒地冻,京都的薄棉衣在这里肯定不能过冬。”
阮平之点点头,他自己沿途买了两件成衣,但是大小不是太合适,还有儿子小五子,只能穿着大一号的,一下马车,风就顺着领口和袖口灌进去。
“我给小五子做了一件棉衣,让他试试。”
李海棠用手搓了搓小五子的脸蛋,她没料到表哥能来这么快,不然的话,她还这两日有工夫多做两件。
阮平之再细心也是男子,生活上的小细节,可能照顾不到。
就像穿衣,换季,很多很多,他一个书生,根本不顶用。
五福说得对,反正早晚都是要找续弦,还不如早点找个知冷知热的人,这样小五子也不会没人疼。
她是姑母,可能做的毕竟是很少,有豆包后,自家野人夫君,李海棠有时候都顾不上的。
阮平之听说儿子有棉衣,他没有,垮了脸,但是表妹给自己做衣服,这在礼节上也不符。
“若是你不嫌弃,我可以帮忙。”
情急之下,马碧荷脱口而出,但是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还是未成亲的闺女,帮外男做衣裳,更是不符礼数。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阮平之也反应出来不对,可他没办法直言,只好沉默。
“夫人,咱们还去赶集吗?”
五福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有些村里人来卖土特产,那些好一些的,早被人抢走了。
“去,让于嬷嬷帮着去隔壁收拾一下,我再买点需要添置的应用之物。”
李海棠见小五子精神头好,也没那么怕冷,决定带着小娃出去逛大集。
马车刚出门,路上就闹哄哄的,昨日的大雪,根本无法冲淡百姓们对过年采买的热情。
街上到处是人,大姑娘小媳妇出动,手里拎着袋子和篮子,偶尔遇见熟人,笑着打招呼。
小五子把车窗开个缝隙,一双眼睛和看不够一样。
他在京都,几乎没出去过,人和人之间都很平淡,感觉少了什么,而北地则不同,人的笑声都要更加爽朗。
马车走走停停,葫芦的货郎。货郎推着一个板车,车上用稻草扎成一个垛子,上面打成小孔,插着几十串带着糖霜的冰糖葫芦。
糖霜透亮,甜滋滋地,不少小娃拎着糖葫芦,小舌头在上面舔啊舔的,吃得不亦乐乎,笑眯了眼睛。
过年对于小娃们来说,永远比大人多一份喜悦感。
平时家里舍不得买的吃食,这时候和爹娘提出来,往往不会被拒绝,不仅如此,还能得到新衣服,有压岁钱,即便是一两个铜板,也足够换一块麦芽糖甜甜嘴的。
“小五子,想不想吃糖葫芦?”
李海棠见小五子盯着外面一直看,赶紧问出口。
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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